余长安的问题让吕布感觉有些不舒服,他没好气的瞪了余长安一眼后便马上投入战斗,他们两个在上万人的厮杀中停下来,这样的举动就是找死。
余长安耸了耸肩,刚才那句话多少有几分玩笑意味,但更多的也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何尝不知道像现在这样主动带着这些叛军降卒到处去送死是件很缺德的事情,正如吕布所言,如果他真不喜欢这些叛军降卒,大可以把他们全部遣散。
就凭余长安之前的手段,这些叛军降卒被遣散之后也肯定不敢在幽冥城附近为非作歹,最后甚至可能会被一点一点的逼成“良民”。
这个结果并不算错,但却对余长安他们之后要做的事情毫无助力。这些叛军降卒必须死,目的就是为了向不死帝国中的更多叛军势力证明王族平叛的决心,同时也在借这个举动隐晦的向那些叛军势力透露一个重要消息。
王族不会接受任何叛军势力的武装投降。
想要活命只有两条路,要么在平叛大军杀到之前逃跑,找机会把自己的身份洗白。或者是提前放下手中的武器,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商人,这样也许还能参与到余长安未来要做的商路计划当中。
也许后一种选择还没办法让更远处的叛军们看出来,可前一种却是可以真真确确的被看穿,所以余长安就更加需要把这些叛军降卒全部“祸害死”。
可以说这些叛军降卒在这一战当中死的越惨,就越能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叛军势力明白他们之后的处境。
之前向吕布发问不是为了嘲笑吕布,只是他从吕布的话里明白了一点,吕布这种人终究还是带着大英雄的想法,他这个人也许并不算特别光明磊落,但至少他是以大英雄自居,所以对于一些歪门邪道并不是很推崇。
属于那种不排斥邪门歪道,但也绝对不会主动利用的人。
这种英雄主义乍一看起来也许很威风,但在这黑暗又肮脏的世界里,还带着英雄主义想法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活的太久,或者至少不会活的太如意。
在吕布那个年代是这样,如今这个年代还是这样。
在余长安的率领下,上宁关中的叛军势力的反抗开始一点一点的出现了劣势,余长安并不是这一战当中最强大的存在,以祁格为首的王族大军当中不乏蓝阶实力的强者,而上宁关叛军势力里甚至也有蓝阶强者,这些蓝阶强者才是这一战当中的最高战力对决。
最高战力对决在一些特殊的战役中具备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和影响力,比如大战已经到了两个阵营的最后决战阶段,双方的最高战力对决的胜负往往就能决定整场战役的最终胜负。
但在这次的战争当中,最高战力对决最多只能起到一个稳定军心或者鼓励军心的作用,最终的胜负关键还在于正面战场上的对决。
毕竟蓝阶实力强者虽强者,却终究还没有强到脱胎换骨的程度,没有领域之力的加持,蓝阶强者一旦陷入万军丛中也很容易被数不尽的低阶玄士活活耗死。
相比于祁格他们那边的最高战力对决,余长安这边发起的自杀式冲锋才是战场上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杀到现在那些叛军降卒与其说是凭着血性去战斗,倒不如说他们已经彻底陷入麻木状态。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一批又一批的敌人,可在他们的身后却是更加强大和可怕的黄巾军兵团,只要他们稍有退步,就会被黄巾军战士冷酷斩杀,哪怕在大战最激烈的时候,黄巾军兵团中仍旧有执法队在战场上督战,所有妄想撤退或逃跑的叛军降卒没有一个活着离开。
他们陷入了绝望,他们被恐怖支配,他们彻底变成了只能去一味杀戮的怪物。
杀下去也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而停下来就肯定会被屠刀斩杀。
余长安的样子也开始渐渐变化,他已经接连杀了六个时辰,在这一战当中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休息过一次,甚至当他大发慈悲的让叛军降卒就地休整一个时辰的时候,他还亲自率领着一批黄巾军战士继续在城里四处厮杀。
看到这样的情况,吕布和张角他们的表情都变得很凝重。
“长安这孩子……”看着余长安又一次冲入敌军阵营的样子,张角忍不住说道:“他好像有病。”
“不是有病,是有伤。”吕布摇头说道:“我感觉他这么嗜杀除了盛行如此之外,还有可能是过去受到过什么刺激。”
“心伤?”张角不太确定的说道。
这次吕布点了点头,撇撇嘴说道:“反正应该是心里有点东西没想透,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他身上的气息问题,我总感觉他在刻意修炼杀戮气息。”
“他身上的杀戮气息确实很重,虽然总是被命魂很好的隐藏,但杀戮气息已经很强烈,长此以往的话肯定容易出问题的。”
“白老板不知道这些事吗?”
“白老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看长安这个状态,这种情况应该已经持续很久了,除非让他现在废掉所有修为重新修炼,否则的话估计没什么机会解决了。”
张角和吕布小声商量着,最后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从大战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整个六个时辰,时间虽然不长,但很多事情已经开始变得明朗。
自打上宁关城门被破,王族大军浩浩荡荡杀入上宁关城中之后就已经意味着这次的平叛之战已经取得了一半的胜利。
而在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