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冢峰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里是一片乱坟岗,所谓孤冢便是坟里全是孤魂野鬼的意思。
孤冢峰里那数不清的乱坟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存在无人知晓,似乎无双城还未建成之前就已经是如今这幅模样。
寻常时候很少有人会主动往孤冢峰跑,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再加上处处都是乱坟,天知道这里到底藏着什么大凶之物。甚至据说有实力极为强横的玄士在这里遇害,但到底害死他的是什么东西就无从知晓了。
简单来讲,就是此地凶险,闲人免进。
今天的孤冢峰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秘和寂寥,虽然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却已经有不下千人聚在此地,并且在场的无一不是玄士,其间还不乏一些实力不俗的家伙。
柳生和余长安,这两个原本并不在一个量级的名字,在这一天被人们并列的谈论了起来。当然,在更多人的嘴里,那个在最近几天才刚刚在修炼界里发出一点声音的余长安,基本上是完全不被看好的,毕竟他的对手柳生是一个黄阶五重玄士,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太大。
“那个余长安会不会选择避而不战?”山谷的入口处,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玄士轻笑着问道。
“应该……不会。”在他对面,一个穿着黑色战甲的年轻人思量片刻后回道。
“什么叫应该不会?我该说你高看那个余长安,还是说你太过低估柳生的震慑力呢?一个刚开始修炼,一个成名许久,你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有打起来的必要?”
“我不是对余长安有信心,我只是对余家有信心。”
“什么意思?”
“从余家崛起那一天起,你可曾听说过余家人不战而降或不战而逃过?”
“呵,你小子怕不是在赌坊里给余长安下了重注吧,这么向着他说话,余家在外征战又不是没输过,他们失败后溃逃的次数可也不少。”
“对,你说的都对。”黑甲青年似乎受够了对方的胡搅蛮缠,干脆直接认输。
白袍青年连忙笑道:“好好好,你对,你对还不行吗,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余长安敢来迎战?”
“因为……”黑甲青年稍稍顿了一会,之后认真的说道:“因为我确实给他下了重注,如果他不来,我就要赔个血本无归了。”
“啥?”白袍青年愣神许久后无声的咧嘴一笑,摇摇头说道:“你可真行。”
“玩玩嘛,反正他们谁赢谁输都无所谓,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黑甲青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真不关心输赢才怪,你小子这些年一直憋着劲想杀柳生,真以为我不知道?”白袍青年没有揭穿老友的真正目的,念叨了一句也懒洋洋的转身走回自己的队伍。
才走出没几步,他的眉毛一挑,下意识往稍远处看去,正看到一群人从远处慢慢走过来,看他们的装束不难分辨出这些人应该全部都是古家人。
“嗯?真的来了?”白袍青年稍显诧异的自言自语道,随手招过来一个手下指向那群人问道:“那里面有那个叫余长安的家伙吗?”
他的手下认真往远处看了一眼,又拿出一副画像仔细辨别一番,最后点点头说道:“有,为首那个年轻人就是余长安。”
“好,下去吧。”白袍青年挥手让手下归队,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后他竟抱着膀子慢慢往古家的队伍那边走去。
不远处,那个刚跟他分开的黑甲青年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的古怪举动,暗暗骂道:“闷声发大财就好,非得上前凑什么热闹,还嫌仇家不够多是么?”
余长安现在的精神很不错,他已经习惯性的放下心中所有疑惑,一心只想着赢下这一战。他知道估计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能赢,事实上就连他自己对取胜也不是很有把握,只不过既然已经结下赌斗之约,就必须得完成才行。
来此之前余长安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消息,经过一夜的探查,影卫已经把古奇峰手下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其中那一小部分铁了心要背叛古家的人马已经被明确的圈定出来,等到此间事了,便可以回去好好清算一番。
至于那些尚在动摇的力量余长安并不打算对他们赶尽杀绝,他想达到的效果不过只是杀鸡儆猴,而不是自断一臂。古奇峰固然无能,但终究是古玉的亲弟弟,他手中掌握的力量不容小觑,如果真的不管不顾全部剿灭,对古家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个较为惨痛的损失。
暂时来讲,只要维持住古家的安稳即可,等到古玉的伤势处理好之后,她自然知道如何引领古家继续大步向前。
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一个白影很突兀的挡在了余长安身前,他警惕的停下脚步看着对方,却并没有主动询问什么。
“你好,我叫盛坤。”在他对面,那个白袍青年带着善意自我介绍道。
“盛坤?盛家人?”余长安问道。
“哈,是盛家人。”盛坤点点头。
“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就是闲来无事想跟你说说话。”盛坤大大咧咧的说道,随手指着不远处看向这边的黑甲青年说道:“周吉那家伙在你身上下了重注,你若无法取胜,他便要赔个血本无归了。”
余长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穿着黑甲的周吉,朝对方点点头后,他又向盛坤问道:“代我谢过周兄好意,为了不让他血本无归,这一战我会尽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