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那几个原先坐在吧台上的孩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吴忌还是学着其中的一个孩子打了一个响指。啪、啪,响指的声响,在吧台回荡,调酒师向吴忌看来。
他像是刚才一样,很是有礼貌地冲着吴忌点点头,然后走到吴忌面前。
“先生有什么吩咐?”他问吴忌。
“我要一小杯的鸡尾酒,一瓶可乐,再给我上一些果盘和点心上来。”
“您稍等,”就像是刚才一样调酒师说着话,转身向厨房走了过去。
白苓情绪很是沮丧,自从和吴忌蹦迪,她可算是遭了殃,这吴忌手就从来没老实过,不是摸摸她腰间,就是摸摸她小手,那怕是说声道歉也行,可吴忌的嘴,就像是石头一样的硬,一句服软的话都没说过。
尽管这酒吧中,霓虹灯在不断地闪烁,酒吧中人们的情绪也是嗨到极点,但白苓的情绪却仿佛跌落到冰点。
她坐在吧台前,头就像是灌注了铅块儿,深深地低垂着,没说一句话,显得极其的郁闷,但是就像刚才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走。
吴忌,人和他的祖宗一样有些不着调,但是就人品来说,毕竟算不得坏人,道德底线,他还是有的,伤害人家姑娘,他万万是做不出来。
错了就是错了,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总不能因为自己喝了几口小酒,在忘乎所以以后,就伤害别人吧?
吴忌的良心,就像是他手指敲击吧台的动作,在一声声的敲击中缓缓的释放,最后像是火山一样爆发。
“对不起,我喝了点小酒就有些错乱了。”
吴忌这话,是什么话,不如说自己自从喝了点小酒,得了神经病更为贴切,但是他话,就是这么说的。
这真就让白苓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难道同情他吗?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他还是会像刚才一样,手不老实,要在自己身体上摸的;难道申饬他吗?这又显得不合时宜,毕竟这吴忌刚才的表现虽不好,但是就他白天来说,大致上还是可以的:白吃了人家的东西,来酒吧,又借着找人的由头,自己可是一分钱没花,一切交际都在免单的呀!
白苓很是沉默,安静得与这酒吧喧闹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
而吴忌见白苓如此后,仿佛在漆黑的海面上,看到了岸边灯塔的火光,心中刹那间就燃烧起希望来了。
他扭头瞅着白苓的眼神中有些不怀好意,就像是在打量着一件经过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在白苓凹凸有致,体态妙曼的身躯上来回扫视着。
片刻后,
“我会克制自己。”他说着,目光从白苓身上移开,看向吧台里面,见调酒师正端着个托盘从厨房门走出,笑盈盈地向他们这边走来了。
白苓扭头看了一眼吴忌,然后像是弯月一样的眉头一挑,“这话可是你说的?”
白苓半分责难,半分质问的话一出口,吴忌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注射了吗啡,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他眉开眼笑,贱嗖嗖的样子,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老光棍一样没法形容。
“是我说的。”吴忌贱兮兮地笑着说,“我说话算数。”
像是赌咒发誓一样的话,并没有打动白苓,她面色变得沉重,仿佛染上了墨水,一看下,仿佛变了一个人,整张脸上,都变得极其的黑了。
“你说话一定算数?”白苓问。
吴忌丝毫没有预感到,这潜在的危急,这白苓明明就不是好惹的碴儿,外在看去,她美的一塌糊涂的;可从刚才她阴沉着脸看,一触碰到她的底线,白苓马上就会变成母夜叉。
可想而知,就目前来说,这吴忌手脚不老实的臭毛病,并没有触碰到白苓的底线,只是惹得她不高兴了。
吴忌没有目睹过从美女变成母夜叉这个过程,到底让多少男人痛苦,也不知道女人疯狂起来,会是怎么样?
“那是当然。”吴忌回答得干脆,仿佛他回答得慢了,就是锅里煮熟的鸭子,也会从汤锅中飞出,就此跑了。
白苓的脸色好些,渐渐变得白皙,“这还差不多。”说着她就扭头不看吴忌,看正在摆放酒水和果盘的调酒师。
将果盘,一瓶可乐,一小杯的鸡尾酒摆放在吧台上后,调酒师离开了。
吴忌伸手,从吧台上拿了小杯的鸡尾酒,又将果盘摆放在白苓和他之间,而白苓只取了可乐,打开后喝了几口可乐。
可能已经过了前半夜,也到了酒吧的高峰期,络绎不绝的人流从酒吧门外进到舞池,直接就开始蹦迪。
在酒吧舞池棚顶上,那闪烁的霓虹,在忽明忽暗间,将整个酒吧舞池,仿佛置身于虚幻和现实之间似的。
歌台上的歌手已经换了好几个了,刚才那个唱dj的歌手,此时没了踪影,可能去后台休息去了,而此时歌台上,却早就没有人,只在播放着混合着重金属音乐令人癫狂的歌曲。
目视着调酒师脑后的马尾辫一晃一晃地,消失在闪烁的霓虹灯光亮中,吴忌随手从果盘中拿起牙签递到白苓面前。
白苓接过牙签,然后从果盘中扎了大樱桃,放到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吴忌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的鸡尾酒喝到腹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街边上,他听来一首歌曲:
“一个人喝酒,总想找一个人来陪,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爱不能再继续,爱不能……”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却被白苓看在眼里,白苓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