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在上海,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只有蜗居过的人才知道,而吴忌恰恰就是蜗居在上海的那一种人。

上海没有太明显的季节变化,此时是不是深秋,从外在上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在站桩对面,一个装修得极其精致的理发店里,却传出来刀郎的歌声。

“2002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比以往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你像是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是你的红唇黏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上海的前半夜并不黑,霓虹尽情地闪烁,就仿佛在流光溢彩中的城市一样,闪耀的霓虹,就仿佛四射的幻影,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大都市交融。

吴忌的脸有些白,可并不是惨白的颜色,更像是一般书生,脸色是雪白的,仿佛雪花不夹杂一丝一毫的尘埃,即便霓虹闪耀过吴忌面颊上时,依然可以看到他那种纯正的白。

站桩就吴忌一个人,今天白天公司领导要求加班,对于一个人即是家的吴忌来说,这是一件不错的差事,至少早一些回家和晚一些回家没什么区别:早一些回家,他也是一个人;晚一些回家,他还是一个人;加班,他却可以获得加班费的,而他那小得可怜的家,仿佛能装下世界,但是绝对不可能装下一个他。

每每在家里的时候,他都感觉到憋闷,仿若这个家对于他连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他只是这个家里的过客,只有站在窗口向外看时,他才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呆下,至少不用像他父亲吴永那样,依靠家里头几块儿薄田生活。

吴忌越听街对面发廊里放出的歌声越觉得好听,刀郎特有的嗓音就仿佛能激荡他的心灵,使得他心神为之一震,然后他将自己的目光从街道上滚滚的车流中,移到了发廊里。

发廊布局大致上可以分为左右两边,一边放着一排椅子,是为顾客提供,另一边就是理发需要的设施,像镜子,椅子,操作台,在操作台上,又摆放着一些看不清楚的物件。

发廊人不多,也就是零零星星地有几个顾客,两男一女,两个西装革履的男的,正做在镜子前面理发,而那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却坐在另一边顾客等待椅子上看着报纸。

这时,这发廊中播放的刀郎歌曲,又一次响亮了起来,“是你的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受到刀郎歌词的魅惑,吴忌不自主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手拿着剪刀的理发师身上移开,细细打量起红裙女子。

她低着头,双手拿着报纸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被报纸上的什么内容深深吸引,看得很入迷,由于她一头长发披散的缘故,吴忌却看不清楚她具体长什么模样,只能看到她身下,那一双极具诱惑力的双腿。

或许是发廊灯光光线强烈的缘故,红裙女子的双腿,不像是平常女人那样油亮发黄,而是既丰盈又白皙,还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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