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路吕开泰极不情愿,像是逼良为娼一般,可拗不过这丫头,要是衣裳被扯碎了,回去定要被秋儿刨根究底问东问西。
“差不多就这吧,你要问我啥,还这么神神秘秘的,非得给我拉这来?”
“你的气劲如何融在笛音里?”
“就这样那样,攒吧攒吧不就融进去了,啊呀~你问这个干嘛,你又不会吹笛子。”
“不会可以学啊,我还是懂点音律的。”
“就你这样的永远成不了厉害人物,今日碰到个用剑的你学剑,明日碰到个用笛子的你学笛子,后天碰到个铁铲的你学铁铲呗。”
“可你这个厉害,我有什么道理不学?”
吕开泰摇了摇头,“你可知同样一柄剑,同一个招式练一年和练二三十年有什么差别么?”
“什么差别,气劲大一点罢了。”
“外行都是这么觉得的,我告诉你差别大了,气劲大那是必然的,就算使出的气劲相同,使出来也是天差地别。”
“为何?”
“怎么说呢,你方才使的那套剑法是秦风教的吧?”
“嗯,是他教的。”
“他能接我三十招不败,你只能接三招,不是气劲的关系,而是你的剑法根基不行,一招一式都有偏移,破绽百出。”
“有这道理,我感觉差不多啊?”
“差多了,什么差不多,来来来,最后一式叶落红尘对着那树使一下。”
孟常安拧着眉头很是怀疑,这家伙在瞎扯呢!招式都一样,还能有什么差别不成,深吸一口气,飞身跃起,一招叶落红尘便朝着那棵树挥了过去。
一道剑气划过大树,一寸不到的剑痕,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
“和我想的差不多,你这种根基也就这样,不是招式有问题,是你使的有问题,剑尖高一寸,气劲稍微大一点点再试试。”
“剑尖高一寸,有什么道理吗?”
“你使了再说。”
吕开泰走到了一旁,孟常安一脸不信邪,跃身而起剑尖抬高一寸,一道剑气直冲树干。
“嘣!”
汤碗碗口粗细的树断成两截,“嘎吱”一声倒了下去。
吕开泰点了点头,这丫头悟性不错啊,还以为要试几次呢,哪知道一次就成了,孟常安也有些傻眼,这招叶落红尘可不像是自己使出来的。
“你看,大不一样吧,树还是这棵树,气劲也只是大了一点点,剑尖抬高一寸就是天差地别。”
“这是为何,没道理啊。”
“谁说没道理了,不过这个说不清楚,算是一种感悟,一套剑法你练它个二十年,我保你招招不一样,别说一寸,就是半寸的半寸都不带差的,打起架来也是行云流水,反正就是这么个理。”
“你也会这套剑法嘛?”
“会啊,这入门的剑法我当然会。”
“你……”
“唉!我不出剑,你别想我使给你看,没什么意思,即使我把整个林子都平了你也只是看看,对你没什么益处。”
“那,那你给我看看你气劲到什么程度了行不,我知道你方才和我打的时候收了气劲,我想看看。”
“嘿,你这丫头非要看个明白么?”
“那是,你都被我拉过来了还能不看么,你下次肯定躲着我,我才不傻呢。”孟常安一脸看穿你的样子。
“有道理!那你看仔细了。”
吕开泰缓缓横过笛子吹了起来,一串笛音变幻莫测,眼前小溪边,石壁上,道道笛音伴随着气劲一路打了过去,大大小小数十个坑,近两尺深,远处快十来丈远的石壁被完全崩碎,崩落大半。
孟常安目瞪口呆,这一气呵成竟会是如此这般,自己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找他长见识,若是方才他出手没个轻重,自己可能就去了……
“行了行了,我得回去了,媳妇还等着我呢,你自己琢磨吧。”
没等孟常安缓过神来呢,吕开泰都没影了。
盯着小溪里那两个已经重新入水的大水坑,还有崩得稀碎的大石壁,孟常安久久没有缓过来,这可比她师叔教的天罡剑法厉害多了!
“唉,你怎么跑了!啧,至于么…哼,讨厌。”
回了雷鸣堂孟常安便去找杨时迁了,这不是还有许多任务要接么,为了等吕开泰,她可没少耽误功夫。
原以为那么多任务得好几日不睡觉了,哪知道杨时迁告诉她现在可以接一些贵一点的任务了,十两的任务抵两个五两的,抵三个三两的,可把这丫头给激动的,当场接了十两的任务离开了。
用杨时迁的话说,这种任务刺激一点,偶尔也能打打架,对她修行气劲是有帮助的,一招一式得在成百上千的攻守之中才能知道到底有没有精进,一个人练打个根基还行,想要精进那是不可能的。
打发了孟常安,杨时迁继续翘着腿喝着茶琢磨起了宗堂送过来的这封信笺,告诉武乘风之前,他得先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