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以义正辞严,推心置腹地跟他交流:“老章,你的心意我明白,也就是劝我不要把一切想得太完美,你不晓得这个老板办厂的根源,前些日子,我女儿思想开小差,她都差点辍学去打工!老师和一些关心我家的人做她的思想工作,稳定她继续读之心,是这位年青人主动提出办一个服装加工厂,把我熟悉这个行业做大,增加我的收入,让我能顺利把女儿供成大学生,投资几十万,租赁了一幢楼房,装修后,定购了新的机械设备,聘请了厂长助理、制板、裁剪等一系列管理人员,已经拿到一些订单,万事俱备,只等开业,他把我这门市接了过去,门市所有的布料都按进价收进厂里,如果这时我退出来,就像打仗一样,别人是为我家出力,关键时刻我临阵脱逃,这是做缺德事,这样做会让人笑掉大牙!你不了解我的性格,不答应别人的事不说,一旦答应了别人,就不会退缩。我现在要与这个厂共进退,你不了解我的性格和为人,更不理解我此时的心情,谢谢你的好意,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我只有一门心思把女儿培养人才,只有这样才对提起天歌给我的爱,别无他求,你的条件和人品都不错,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吧,别把心思用在我身上。”
章老板见她如此态度坚决地拒绝自己的感情,十分懊丧:“没想到,我凭这些年从一个打工仔到当老板走过的弯路说给你听,一心想帮你把这个店办红火,只要揽几笔大业务就能赚上几万元钱,你不领我的情,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杨秀翠从他的表情已经出他的动机,为了避免他的纠缠,开门见山的拒绝他的感情:“老章,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让我接受你。没有办法,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的心里只能装天歌和我女儿,装不下其他人,即使他人不在世上了,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替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借此机会表明我的观点,劝你别我的事耽搁时间了,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伴侣吧,像你这种经济条件、人品、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以后如果没有其他事尽量不要来找我,我没有时间解释什么。如果你要把请我们母女吃饭,给我介绍业务的提成款算出来,我可以立即取钱给你,请理解谅解我好吗?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我不会接你的电话,更没有时间和你谈天说地,我在这里还要办点事,就不麻烦你了!”她的话就像捅马蜂窝似的,章老板的脸色时而绯红、时而铁青、时需苍白,有气无力地将轿车停靠在公路边,原来两个人都是朦胧地磨合,没有公开挑明这层关系,章老板献殷勤也请杨秀翠母女吃饭也吧,介绍业务也吧,四处游说阻拦业务也吧,始终得不到杨秀翠的一句真话,总是希望在她走投无路时能投入自己的怀抱,开始策划本认为是天衣无缝,眼门市孤零零几天没有一个顾客,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半,谁知道那个黑面警察的女朋友引领着义工协会的业务挽救她垂死挣扎的业务,一些左邻右舍的居民又纷纷上门照顾业务,只好改变策略,又将原来压在手里的业务带上门去,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他在激烈地进攻,她在严密地防守,两个人之间开展了拉锯战,这层关系就像捂在窗户上的一层纸,眼巴巴地到杨秀翠离开,心里就像刀子割心脏似的疼痛,无数颗针在刺他的心,他到一个失去丈夫的她仍然是这样趾高气扬,真是后悔不应该赶这烫混水,此时有些忏悔自己这么急功近利,把这个农村妇女得太简单,既然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眼下只有暂时放下这件事,慢慢观察,暗中探听这个“天歌服装加工厂”的情况,有机会再采取行动,这就是以攻为守,地静制动。
杨秀翠硬着心肠倾吐压的心底的话,心里卟嗵卟嗵加速跳动,她心急火燎地朝厂里奔去,穿过一个巷道,避开章老板的视线,抄近道往厂里走去,回想起自己刚搬进城时,本来自己搬到城里就没有亲友,城里穿梭如织的人和车辆,几乎都是陌生的面孔,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住在城里艰难地凭着“天歌服饰”终于站稳了脚跟,关键时刻这个一直凭老公关系的朋友还是助了一臂之力,眼下宣布和他断绝关系,完全靠在一个陌生年青人的指挥下,以这个厂为基本生命线而拼搏,刚才章老板的话不断地在耳边回荡,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办“天歌服饰”时还有一点底气,至少收到订单后就算得出有多少收入,利润再薄多少都有收入,也不会空荡荡的,现在一切都很茫然,一点都没有底气,心里忐忑不安。既然答应了冯帅的事,再艰辛也要硬着头皮闯一闯。
杨秀翠怀着错综复杂的心情来到新厂,迎入她眼帘的是各位工友忙碌着朝食堂走去,有的工人朝着她微笑;有的工人持一种怀疑态度注视她;有的点头哈腰地招呼她;有的持沉没的态度;她来到食堂时,裁剪师是一位中年男人,主动热情地上前去招呼她:“杨厂长也到伙食团来吃饭啊?”
杨秀翠从他们微笑中到了希望,礼节地回答:“不啊,我在家里吃过早饭了。”
制板师也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西装革履,表情木然,仿佛很难说一句话似的,默默不语地低着头吃饭。
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