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轻溪轻笑着摇了摇头,“凌小姐着实让本座很吃是惊,不知道除了医术,你身上还有多少事,是世人所不知道的?”
凌芸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看样子是上了这个假仙的当了。是个人都知道凌府二房的四小姐是个怕事软骨头。
今天暴露了自己会医术这件事,还真有可能对她不利。毕竟医术在翊国来说是什么样一个存在,她比谁都清楚。
怪她咯?古人诚不我欺:美色误人。要不是刚才见栾轻溪有点儿落寞神情,她怎么会莫名其妙脑筋犯抽,给自己揽添麻烦?
她算是反应过来,这假仙就是她命中的克星,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找个说法不是?凌芸很快就灵光一闪,“祭司大人应该知道,我娘去得早,我爹又整日忙碌,从小无依。
要不是害怕嫡母不容,我也不至于装作一无是处。那个,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我会医术这件事能不能替我保密?”
凌芸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先示个弱也应该没什么。虽然在此之前她多少展示了些,难保有人往这方面想。
但只要她死活不认,别人也不能拿她怎样。问题是眼前之人身份不一般啊,不“堵住”他的嘴怎么行?
栾轻溪眉梢轻挑,没想到她还真会演,以为抛几个媚眼就能将自己打发了?要不是他早就知晓真相,没准还真就信了。
站在栾轻溪身后扮演布景板的乾诧异地抬头,见凌芸可怜兮兮的表情,多少动了点恻隐之心。
原来她也是逼不得已,还真是可怜。心里对她仅剩的那一点儿反感也随之消失了。
凌芸见栾轻溪抿唇不语,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这假仙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看到这么可怜的她也没反应?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是装的?哪有可能?明明她装得这么天衣无缝。
就在凌芸马上就要暴走之时,栾轻溪冷不丁地张口道:“本座今日只是出来品茶,刚才有发生什么事么?”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凌芸。
凌芸听到这句话,小心肝儿顿时放松了下来。可就在她脸上刚扬起一抹笑容的时候,栾轻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完差点没骂娘。
“不过嘛…为凌小姐保守秘密,”栾轻溪似笑非笑地瞟了凌芸一眼,继续说道:“对本座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祭司大人想要什么好处?”凌芸的脸上漾出一抹甜得发腻的笑意,眸光中却闪过一抹寒芒。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牙说完。
如果了解她的人便会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几近爆发的边缘了。
栾轻溪敏锐地感觉到了凌芸的表情变化,浅笑道:“这个嘛……”
果然腹黑!
以往的主子又回来了。
乾不禁翻了个白眼,对于今天主子的行为有些无语。
“两位,茶来了!”老板这时端着托盘从里堂走了出来,弥漫在屋里的诡异气氛瞬间消散。
凌芸本来是双肘支在桌子上的,见老板端茶上来就直起了身,让开了一些,方便老板上茶。
她瞄了一眼杯中的红茶,发现茶叶外形条索紧细,色泽温润,汤色透明红艳,茶香四溢持久,沁人心脾。
光看着就使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想要品尝。
凌芸只凑近闻了一下,柳眉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偏过头问道:“老板,你这儿有砂糖或者牛奶吗?”
“小姐要那些东西做什么?”老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透着一丝不快。若不是看在栾轻溪的份上,而且有求于她,没准就发飙了。
“这红茶要趁热喝才好,要是加了别的东西味道就不纯了。”
他没把“乱七八糟”四字说出来已经很是隐忍了。
“麻烦老板去找来吧!”栾轻溪突然插嘴道,他也想知道到底凌芸为何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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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没办法,只好快步朝后堂的厨房走去。
凌芸见老板走了,迅速蘸着茶水在栾轻溪面前的桌面上写了个“毒”字。
栾轻溪不着边际地给身旁的乾使了个眼色,乾会意快速往门口走去。
嗤嗤嗤!
遽然,破风之声大作,从茶馆的窗子射进来一排弓箭。乾眼疾手快,抄起一张桌子运起内劲阻挡。
督督督!
弓箭全都落到了桌子上,箭矢与桌子接触的位置都黑了一圈。
栾轻溪一个华丽的转身,啪地拉住了凌芸的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手护着她,另一手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
接着,他手腕一抖,噌噌低响,刚才还软如蛇身的软剑瞬间变得刚硬无比,挥舞间闪着耀眼的白光,犹如一尾银色匹练。
夹带着劲风的弓箭疾射而来,凌芸的瞳孔猛地一紧。
几道银芒倏然闪过,叮当直响,弓箭或掉在了地上或被掀飞射到了墙上。
凌芸如果不是当事人,她一定会为栾轻溪露的这几手拍手叫好。可惜此刻她除了苦笑,实在生不出其他情绪。
难道今天黄历上是不是写着诸事不宜?还能更倒霉一点儿么?
凌芸可不傻,这种手笔的刺杀绝不可能是针对她。这些杀手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动作极其划一,倒有点儿像军人的风范。
军人?
“祭司大人,看来你的存在碍着别人的眼。竟不远千里地追杀你,这么大费周章,还真是大手笔啊!”凌芸咬牙切齿,就差喊出声说她跟栾轻溪不熟。
她这是躺着好中枪好不好?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