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宗没有否认,自从发现凌芸有一天突然腰间多了一块玉佩,他就知道,事情要瞒不住了。
其实凌芸也是随口问问,那卷古朴的书卷早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凌芸不禁眸光一紧,抽了口冷气。
《翊国图志》下卷?
“爹,这是……”凌芸有些不平静了,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她父亲身上?
何况,这要是被人知道,可是要杀头的,但他看起来却风轻云淡,跟没事人一般。
“这些都是你母亲的遗物。”凌宗淡淡地说道,“现在都交给你了,它们……”
凌宗哽咽了,目光落在那画卷上,满目柔情,肉眼可见,眼中泛着泪光。
“跟女儿说说母亲的事吧?”凌芸轻声问道,她有必要深入了解她的母亲。
可以想象,她跟妙仙谷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宗愣了一下,没有意外,轻出了一口气道:“说起来那是十五年的陈年旧事了……”
凌芸安静地听着凌宗诉说,原来那次凌宗押送药草,路上碰到了重伤昏迷的凌芸母女。出于恻隐之心救下了两人。
那时医术还不是禁术,凌宗找来好几名老医者才保住了凌芸母亲的性命。
即便如此,她也没活多久,数个月后便撒手人寰。
“三个月后,为父…我便带着还在襁褓中的你回到凌家,谎称你是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亲女儿。”
凌宗表情很是复杂地说道。凌芸看得出来,他应该对她母亲用情很深才对。
难怪在她母亲的遗书中会说凌宗是个好人,让她好好对待他。可以想象,打那以后,他肯定承受着不小的压力。特别是来自林玉凤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忍受了下来,直到让她跟赵无基定亲。
“爹,您肯定很爱娘吧?这幅画就留给你当作纪念吧,女儿不可以……”凌芸于心不忍,为了她,宁愿离开凌家,而且背负骂名。
她并不怀疑他的坚强,但肯定有一种力量支撑着她,相信这画卷就是其中之一。
“不,你比我更需要它,你应该带着它。”凌宗断然地拒绝了,即便凌芸听不明白他所指为何。
“这怎么行?它可是……”凌芸还要说点什么,不过却被凌宗打断了。
“放在我这里只是徒增烦恼而已,还是你拿着吧。对了,你母亲是妙神医的亲传弟子,那本手扎是她的行医心得,你好好学吧。”
凌宗没有再跟凌芸纠缠,颇有点赶她离开的味道。
凌芸愣了一下,只好满脸感激地把东西收了起来。她怎么会不理解凌宗的想法?
“那爹你好好休息,女儿过两天再来看您。”凌芸缓缓地起了身,临离开前还不忘多看了凌宗一眼。
离开了凌宗的房间,凌芸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追风,你说这世上有谁能成功炼制出七星彩棠这种毒药?”凌芸神色凝重地问道。
她对暗影楼的实力还是比较满意,想必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这……”追风沉吟了片刻,抱拳说道:“属下只知道,当今世上,除了祭司大人的师尊天衍尊者外,就属妙仙谷的神医妙钰医术最高。
这种传说中的毒药,若说真有人能炼制出来,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人了。”
凌芸摸着下巴想了想,栾轻溪的师尊断然不会对他下手,除非他们之间的关系差到极点。
神医妙钰又行踪不明,她也想不出来他们之间是否有何仇怨。就算有,一名通缉犯又怎样调动军队?
“就没有可能是其他人么?比如他们的徒弟什么的……”凌芸当即否认了这两个人的可能性。
她在回来的路上就思索了很久,有能力隐藏匿那么大批刺客的,若不是京城中的权贵,那就只有那些前来朝贺的使臣了。
要说如今已经到来,又擅长毒术的使臣,就已经呼之欲出了,只有南寮世子南昊。
但凌芸并不肯定,因为七星彩棠这种毒药太过特殊,就算是南昊也未必能够炼制得出来。
退一万步说,如果那批刺客真的是他派来的,那么她能猜出来,栾轻溪也能猜出来才对。
可是除了七星彩棠这种奇毒,单凭那些杀手根本就杀不了栾轻溪。一旦他没有被毒死,那南昊就完全暴露了。
她该说这个人胆大包天呢,还是该说他过份自信?或者说,他就是要让栾轻溪知道这一切是他干的?
但是又说不上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追风想了想,回道:“小姐,这妙仙谷的医术只传嫡系弟子,但要说有能力炼制七星彩棠的,恐怕只有神医妙钰本人。
而天衍尊者的弟子,就是祭司栾轻溪。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弟子,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小姐想知道,属下现在就去查。”
“算了,天衍尊者行踪诡秘,就算你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凌芸不想难为追风,这件事迟早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听他这么一说,她都想看看她母亲那本手扎了,看她到底在神医身上学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在祭司驿馆内。
“主子,您的意思是说,南昊在向咱们挑衅?难道说,他已经知道咱们和风满楼的关系了?”乾惊诧地问道。
坤站在一边风骚地摇着折扇,轻笑道:“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他这是在试探,难道连这你也看不出来?
不管咱们和风满楼有没有关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