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公子,你…你没事吧?”看着满身血污的赵无基,文轻摇小脸都吓白了。
不说赵无基没想到栾轻溪居然突然出手,就连文轻摇也很是惊讶。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栾轻溪已经留手了,若是他愿意,赵无基此时已是一具尸体了。
“咳咳…我…我没事,还死…死不了……”赵无基捂着胸口,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
“赵公子,要不我叫爷爷……”文轻摇贝齿紧咬,满眼都是愤恨。
“不…不用。”赵无基立刻抬手阻止,“文老丞相在朝堂之上,跟栾轻溪的地位相当,肯定不会插手。
何况,若这种小事都去麻烦他老人家,他会作何想法?
再说,你再胡闹,他又会将你送到云涧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栾轻溪那一脚似乎让赵无基认清了事实。
他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若因为这种小事破坏了拉拢文丞相的计划,可以想象姬存曦会如何收拾他。
文轻摇还是纠结了一下,表情有些不甘。
“何况王上的寿辰在即,相信文丞相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既然寿礼已经选好,我们就先行离开吧。”
赵无基望着凌芸的背影,眸光幽深晦暗,张开的双手缓缓握成拳。
文轻摇乖巧地嗯了一声,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预想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凌芸走到了柜台前,抬眼往货架上望去,仿佛没事人一般,真的是在挑选寿礼。
栾轻溪剑眉微挑,他倒是有些意外,不曾想凌芸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心思竟如此沉稳。
金禄福一楼的饰品若放在别的店铺,也算是精品了。
但与二楼的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凌芸想起上次在云涧城金禄福的二楼,也没来得及细看,只希望这次别再出现什么意外。
粗略地将一楼的饰品扫视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合适的。
想着二楼或许有,就想知会栾轻溪一声。
可一转身,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双眼仿佛望进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脸上一红,烧得厉害。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
躲开视线,心中懊恼。
凌芸忍不住抱怨,“你走路都没声音的?难道是用飘的么?”
栾轻溪望着面前娇嗔的少女,瞳孔倏地一缩。
咕嘟!
喉核不自觉地上下滑动,却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他自问向来自制力很好,可这一瞬却是不再想控制。
抬脚往前迈了半步,一股属于少女的甜腻幽香扑入鼻端。
凌芸莫名痴愣地站着,明明想要躲开,可是脚底就像生了根一般,连挪动也做不到。
异香萦绕,让她的心跳陡然失衡。
本来已然移开的视线,再次落到他的脸上,目光紧紧地凝视着那双深邃的墨瞳,紧张中带着一丝莫名的躁动。
噔噔噔!
几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冲散了两人间的暧昧氛围。
两人同时把脸转开,用轻咳掩饰尴尬。
凌芸转头,见掌柜的手上捧着一个沉色镶金边木盒走来,好奇地望了过去,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紧张。
栾轻溪眉心微拧,敛下眸子平复着心中的悸动。
掌柜的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看着脸露不悦之色的栾轻溪,将木盒摆放到桌面上,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
若是搁现代,他这是得扣奖金的,“罪名”是破坏了老板的好事。
“小姐,这是一套玉饰,名唤‘初雨流烟’,是咱们金禄福的镇店之宝。”
掌柜的说着,不经意地看了栾轻溪一眼,见他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些。
接着说道:“您瞧瞧,可还中意?”
凌芸的视线早就在掌柜的打开木盒的时候,就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盒中铺着一层雪白的蚕丝帕,上面井然地摆放着五件玉饰。
凌芸的目光都直了,居然全是琉璃种的帝王绿,相较起先前买的那支玉簪,不知名贵上多少倍。
这套首饰竟是套装:一支玉簪、一副耳坠、一条带坠子的珠链,还有一只玉镯。
玉簪上嵌着彩金,做工上与那支“翡翠青玉簪”如出一辙,明显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只是那盒里的簪子玉翠色透亮,内里隐约飘着淡淡的流雾,如同春后初雨一般,晶莹剔透,美得不可方物。
再观那耳坠珠链和玉镯,饶是见多识广的凌芸也挪不开眼睛。
凌芸惊愕地抬眼,看向栾轻溪,眨巴了两下。
“这……”
她对跟小钱钱有关联的物品本来就没什么免疫力,何况是如此名贵之物?
早就口水咽个不停。
“送给你的见面礼,喜欢么?”栾轻溪微微抬手,睨了一眼首饰,心里却有些不满意。
原先做这套首饰之时没有多想,这会儿看着,竟然不再觉得那么顺眼了。
想着就先送给她,等日后找到上好的料子再做一套补上。
凌芸当然知道清风公子出品必属佳品,他出手的饰品通常价值不菲,况且又是金禄福的镇店之宝。
“送…送给我当见面礼?这…这太贵重了,我…我不能……”
嘴里说拒绝,那双眼睛却很诚实,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套首饰,甚至连眼也没眨一下。
但她和栾轻溪之间,说白了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怎么好意思随意收下?
凌芸虽然爱财,至少知道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