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轻溪再次跃上了房顶,余光瞟了凌芸一眼。
若不是见她此刻面无血色,他真想找个地方停一下,狠狠地打她手心一顿。
跟她说道说道,下回有危险的时候到底该呼喊谁的名字。
追风见栾轻溪牢牢的接住了凌芸,刚才近乎停滞的心跳才算复苏。
他不知道此刻该不该上前把小姐救下来,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凌芸靠在栾轻溪温暖的臂弯里瑟瑟发抖,但倔强的心却不容她轻易认输。
偏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眸中潋滟的泪水。接连闭了闭眼,硬生生地把眼眶中的润物逼了回去。
感觉不会流泪了,她才转过头对栾轻溪怒目而视,骂道:“栾轻溪,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疯子,放开我!放开我!”
栾轻溪看着凌芸通红的双眸,知道她已经生气了,可他也在生气啊。
为了控制住心中的怒意,只能冷着脸抿嘴不语,移开目光,盯着前方还在移动的马车。
凌芸见他不搭理自己,猛地扭动身子挣扎着,“放我下去,我这条小命虽没祭司大人的金贵,可我惜命得很。”
栾轻溪依旧不语,只是手上的力道握紧了几分,担心凌芸一不小心真的掉了下去。
“你放不放我下去?”凌芸攥着小拳拳在他的胸口捶了几下。
栾轻溪:“……”
“栾轻溪,你不放我下去是吧?好,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凌芸已经怒火中烧,早就把她这次出来的目的抛诸脑后了。
一门心思就想着不让栾轻溪得逞,继续占自己便宜,发狠不停地扭动身体。
最后无计可施,干脆张嘴一口咬住栾轻溪的胳膊,越咬越用力。
老娘就不信了,心这样咬法他还不放手。
谁知道栾轻溪就像没感觉一般,只是淡淡地睃了凌芸一眼,哪怕是已经鲜血淋漓了,才运起内力将她的嘴顶开。
凌芸感觉得牙齿硌得生疼,舔了舔牙齿,感觉没有松动,张嘴又继续咬了下去。
栾轻溪见状,双手猛地捧住她的俏脸往上一送,低头就把薄唇迎了一去,一把吻住了凌芸的樱唇。
凌芸瞪大双眼,仿佛被什么电到了一般,浑身打了个激灵,任她想破脑壳也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吻自己。
柔软带点微凉又夹杂一丝淡淡冷香的唇瓣,让她的大脑嗡地一声,差点就停止了转动。
栾轻溪望着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深邃的黑眸中溢出了一抹胜利的笑意。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可对于凌芸来说,却仿如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悠长。
那可是她的初吻,两辈子的初吻,没了?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山盟海誓,甚至连最基本你情我愿都没有,竟然在这种状况下,就这么被强行夺走了?
想她前世一直被她父母压榨,一心一意只为了赚更多的钱,连一场像样的恋爱也没谈过。
本想好不容易重来一回,这辈子说什么也要把这个遗憾给弥补回来。
可还没找到适合的对象,这初吻就被人夺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呀?欲哭无泪啊!
最恼火的是,这初吻还是被她恼恨的人给夺走的。
越想越气,这股怒气顶得凌芸胸口生疼,娇躯发颤,小脸发烫。
抬眉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地骂道:“栾轻溪,你这个坏蛋混蛋王八蛋,赶紧放我下来!”
边骂,边挣扎得更加猛烈。
栾轻溪正在回味着那个意料之外的吻,心境的变化,郁积在胸中的那股闷气,登时消弭无踪了。
他低头看着满脸怒容的凌芸,扯出一抹玩味的浅笑,“真的要我放你下来?”
“对,你快点撒手!”她明显是气糊涂了,如若不然,凭她的身手哪儿会上嘴去咬?
何况,经历了先前的坠落事件之后,怎么会还嚷嚷着让栾轻溪撒手?不是找死么?
她只知道眼下自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再也不想看到这个抱住她的可恨男人。
一刻,也不想!
栾轻溪闷声轻笑,没由来地觉得怀里的小女人无比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她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的时候,心里都会莫名生出一丝快意和满足感。
这种感觉相当微妙,他活了二十多年不曾有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凌芸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却见他笑得胸腔震动,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风,她蓦地出手点向他的膻中穴。
栾轻溪的笑脸登时僵住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无奈地摇头。
“最后说一遍,放手!”凌芸咬紧牙根,梗着脖子,显然是较上劲了。
栾轻溪很清楚凌芸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知道她从来是吃软不吃硬。
这样下去真的要惹恼了这个女人,那跟他的初衷可就背道而驰。
他尽量屏住笑意,轻声道:“好了,我不笑便是,你别气了。
你不是要跟踪前面那辆马车么?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你……”凌芸无语凝噎。
她从未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这男人刚才明明也动怒,这会儿竟然还能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话?这下换她凌乱了。
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一丝半点的效果也没产生,令她顿时心生无力感。
凌芸索性闭上眼睛,就当是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