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身形说不出的别扭,只能勉强不让自己摔得太惨。
但是慢慢地掌握了一些窍门,心中的畏惧也越发减少了,身形越加稳当,至少不会摔到地上了。
如此反复了十数次,当她想要再次跃下之时,栾轻溪伸手拦住她道:“今日就练到这儿吧,记住,练功可不能浮躁。”
“好吧。”凌芸也不逞强,微笑着点头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
“不必言谢,我并没有做什么,芸儿确实聪慧,这魅影飘踪乃是上佳的轻功,要练到大成着实不易。
你这么快就能入门,已经相当难得了,这几天试着负重练习,对你有好处。”
栾轻溪并不在意她的感谢,反倒觉得她对自己这么客气,变得有些生分了。
他可不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生出这种距离感,表情变得有些淡漠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放手让我自己练习,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迈出这一步。”
凌芸没注意到栾轻溪的变化,还沉浸在自己能练会这套轻功,而感到喜悦之中。
就算只是入门,对她来说已经非常值得高兴了。
从矮崖回到西院,凌芸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
转身对栾轻溪道:“你在这儿等一下,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还有要事赶着进宫,明日辰时再来找你。”栾轻溪摇头婉拒道。
凌芸想起栾轻溪是祭司,每天都是要进宫的,也不强留他,点头回道:“好,那明早我在院子里等你。”
“嗯。”栾轻溪应声点头,一个轻身跃出了院墙。
凌芸着栾轻溪潇洒飘逸的背影,心里暗自赞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
到那时她就不用再担心轻功不济,上哪儿都要靠别人带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没门口么?为毛每次都要翻墙?
就在她看着院墙发呆之时,一道宝蓝色身影跃进了院墙。
“喂,看什么呢?莫非知道我要来,在这儿等着我么?这模样,怎么看着像一块望夫石呢?”
凌芸对来人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有事要跟你说么?另外,你的武功练得怎样了,我总得看看成果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睿亲王世子姬存晔。
他见凌芸纹丝不动,对他不搭不睬的,嘿嘿一笑道:“真的有事告诉你,你是不是该赏杯茶润下喉咙?”
凌芸眸色微凉,转瞬轻笑道:“屋里有清心,想喝就自己倒吧。”
姬存晔听到“清心”二字,邪魅上挑的眉梢登时熨平,连眸中的笑意也沉了下去彻底消散了。
上扬的唇角绷直,语含讥诮地道:“那黑心肝的对你可真好,居然连清心都舍得。”
凌芸这才想起姬存晔与栾轻溪的纠葛,撇嘴道:“尝过一回感觉不错,就求了一小包,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哼,反正该说的已经说过了,你可不要在他身上失了心,那人可是冷酷无情,小心最后哭都没地方找去。”
姬存晔冷脸说道,与其说是告提醒,不如说是告诫。
“知道了。”凌芸秀眉微蹙,狐疑地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你对他的意见似乎越来越大了?
那次在云宵酒楼见面时,你们哥儿俩不是表现得挺亲密的么?”
她是故意这么问的,既然决定跟两人成为朋友,就想着找个机会给他们做个桥梁。
何况看样子栾轻溪对姬存晔并没有意见,只要姬存晔放开心结,相信他们应该能好好相处的。
姬存晔眸光晦暗,横了凌芸一眼,“谁跟他亲密了?你可不要乱说!”
凌芸见姬存晔不愿意说,也不想多问,干脆转移话题,“不是说有事跟我说么?是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在查蔓茱莎桦么?我已经查到了。”
姬存晔的脸色还是有些清冷,不过只要不提栾轻溪,已经不像方才那么难看了。
不就是小时候的些恩怨么?他至于记恨这么久么?
再说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弄得两个人跟杀父仇人似的。
不过凌芸也只是在心里嘀咕,没有说出来。
想到蔓茱莎桦,挑眉问道:“是不是来自西域?”
“咦,你还知道不少嘛!不过,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莎桦树原本是生长在南寮的,只有那种特殊的蔓茱莎桦,才能适合在西域生长。”
“你的意思是,有人从南寮把莎桦树带到西域,然后再培育出这种蔓茱莎桦?”
“嗯。并且那个人我已经查出来了。”
“谁?”
“南寮国师玛撒咖。”
凌芸还以为此人应该她认识的,不曾想竟然是从没听说过的名字。
柳眉都快拧成结,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
凌芸现在不知道,是该把目标放在西域还是南寮,不知道双方是否有勾结。
之前文轻摇虽然告诉自己,是她花了大代价才买到的,但她又不傻,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想了也知道,这种蔓茱莎桦肯定培育之不易,绝对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除非丞相本就跟那方有所牵扯,才有可能从对方手里得到这种毒。
说起来文轻摇也算帮了她一个忙,要不然她还不能确定,南寮国已经跟其他小邦有所勾结了。
姬存晔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凌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