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好壮了壮胆,走了过去,瞄了一眼那块破木桌上的玄冰寒铁,眼前一亮。
谁也不会料想到,她竟然打起了它的主意。
她又深深地打量了一眼蔺荣九,心中有了计较。
“嘿嘿!真是失礼了,让蔺大师见笑了,我这三阶兵器……”刘华还是不死心,继续央求道,但蔺荣九还是眉梢都没动一下。
“二姐夫,我跟你说了,蔺大师不是不愿意帮你打造,而是他根本办不到,不说三阶,就连二阶都困难,我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凌芸那不和谐的声音又响起了,怎么听怎么感觉刺耳。
这货是跟自己昴上了?怎么阴魂不散?
“凌芸,住嘴!你再这样中伤蔺大师,就别怪我这个长辈替你父母教训你!”
刘华脸都气绿了,七窍生烟那种,再被她这样闹下去,怕是不黄也难了。
“中伤?蔺大师现在怕是铁锤都握不稳了吧?”凌芸冷笑道,没搞清楚状况的是这种自以为是地家伙。
竟然说一名铁匠握不稳铁锤,而且是名闻整个松州郡的大师级人物?说笑也得有个程度吧?
刘华实在是忍无可忍,“看来不教训一下你是不会消停了!”
就连那些镖师也不再阻止刘华,他们都有些看不过去了,颇为赞同他教训一下凌芸。
毕竟如果因为凌芸,而连累整个震威镖局的人都被蔺大师另眼相看,那真是得不偿失啊!
砰!
就在双方争持不下之时,沉默了老半天的蔺大师终于发话了,这一锤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
蔺荣九狠狠地瞪了刘华等人一眼,特别是对凌芸,几乎是怒目而视,都快喷出火来。
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生怕他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你叫凌芸是吧?跟老夫来一趟!”蔺荣九冲凌芸说道,声音有些低沉,略带一丝沙哑,听不出喜怒。
还没等凌芸回应,他就已经率先进入屋里。
“小姐!”兰儿一把拉住了凌芸的手臂,眸光中透着担忧,“您别去,我怕他……”
凌芸淡然一笑,露出迷人的梨涡,轻轻地扒拉开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如果蔺荣九真要动怒,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行,以他现在近乎狼藉的名声,也不差这点了。
蔺大师都那样说了,凌芸走过时,那群镖师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全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她被蔺荣九揍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情形。
“刘镖头,你说你这个小姨子会怎样?”
那群镖师都迫不及待地议论了起来。
“听说这蔺大师可不管你是谁,只要得罪了他,骂是小事,打是正常,你怎么看?”
“哼!看下去你们就知道!”刘华阴冷地说道,他可没这些镖师这么天真,否则,镖头这位子就不是他来当了。
但蔺荣九的心思他也是无从猜测,只是嗅到了一股异常的气息。
听他们这么一说,兰儿就更紧张了,寻思着要不要找人来帮忙。可是,能找谁来帮忙?
“小丫头,你刚才说的话是何意?你能看出来?”蔺荣九背对着凌芸,但语气似乎平和了许多,这点连她都感觉有些意外。
“竟然蔺大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请恕小女子直言。”凌芸顿了顿,见蔺荣九不再说话,于是继续往下说。
“蔺大师最近是不是感觉手臂越来越使不上力,臂膀甚至都抬不起来,握铁锤要使上数倍的力气都未必握得稳?”
闻言,蔺荣九猛地一回头,像看到鬼一般的表情看着凌芸。
这小丫头是什么来厉?怎么连这都知道?难道她故意去打听过?
看样子又不像,如果只是道听途说,不会如此自信。
“还有,每当雷雨之夜,你时而如坠冰窖,浑身冰寒,时而如被架着烤火,酷热难耐,冰火两重天让你痛不欲生,我没说错吧?”
蔺荣九更是惊愕无比,这件事情连他最好的友人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为此他还痛苦不已,常常因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迁怒于人。
最后不得不搬到人迹罕至的此处,省得再伤害他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如果你再放任下去,你的铁匠生涯恐怕已经到头了。这还是轻的,没准你下半辈子,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凌芸不紧不慢地说道,古井无波,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化,说的跟真的一样。
“你…你有办法医治?”蔺荣九声音都变了,激动极了,双手都在发颤。
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为了治他这身病,他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就连白银仙使都束手无策,非但没治好,似乎还加重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如何能治好?
蔺荣九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唇角动了动,露出苦涩的笑容。
“你说对了,我能帮你治!”凌芸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什么?”蔺荣九一把握住了凌芸的双臂,开启筛糠模式,“你说的是真的么?莫不是在骗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他还是个铁匠,这握力可不是盖的,痛得凌芸拼命地扒拉开他的大手,额角都渗满了细汗。
“呃…对不住,是老夫太激动了,凌…凌小姐,老夫没弄疼你吧?嘿嘿!”
蔺荣九尴尬地说道,神情有些局促,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没弄哭了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不痛?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