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轻溪一眨不眨地望着凌芸,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没过多久,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
他知道是药效在发作了,可却执着地想睁着眼,担心一觉醒来,先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凌芸抬眸间见栾轻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安的眸光中充满了忐忑,令她那颗的心猛地一紧。
她打从认识栾轻溪,从未见过他如次脆弱的一面。
强大,十分强大,强大到罕逢敌手,这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评价。
无论把哪方面拿出来,都堪称完美,在她的印象中可没第二人。
这样一个文武兼备,才貌双全的男子,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竟会露出不安和忐忑的表情,换谁都会震惊不已吧?
凌芸向眯都是自视甚高,极其骄傲的人,她可不认为有什么人或什么事物是她配不上的。
即便是在刚来到这个世界,实力还算不上强大的时候,她依然秉持着这份心性。
在她看来,栾轻溪也是一个孤高冷傲之人,他的骄傲丝毫不会比自己差。
但就是这样骄傲的一名男子,居然会这样看着她,要她还如何保持心静如水?
就是这个眼神,给她一种感觉,那便是,栾轻溪内里是个极其缺乏安全的感人。
许是他不敢轻言相信,才导致他不断地强逼自己变强,似乎只有他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稍稍拥有一些安全感。
她开始好奇栾轻溪有个什么样的童年,想来也不会幸福到哪里去。
不知道为何,越想越是心疼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连带着那颗心都化作春水。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跟她一样,至少在此刻,她感受到两颗心之间的距离正在无限靠近,用眼神彼此抚慰着对方。
凌芸看着栾轻溪挺着沉重的眼皮,却执拗地不肯闭上眼的样子,柔声哄劝道:“我是不会走的,快睡吧。”
得到凌芸的承诺,栾轻溪仍然不放心,一把将凌芸的小手拉住,感受着从她掌心传来的温热。
唇角往上漾起一抹满意的淡笑,才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凌芸一惊,娇躯像被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
但见栾轻溪筱地睁开眼睛,满眼祈求地看着自己,她只好松下臂膀,放弃了挣扎。
等他睡着再抽也是一样,谁让他是病人呢?
再说他还没有退烧,必需保证充足的睡眠,就依他一回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何况,既然她自己的心迹已经萌生,或许是时候试着付出了,就当这是一次尝试吧。
想着,她就坐了下来,另一只手拿布巾给他擦汗。
见凌芸没有抽回手,栾轻溪迷蒙的眸光微亮,心中却感觉比吃了蜜还要甜。
他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表明她这是在尝试着接纳自己。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愿意试着对他敞开心扉,相信自己了。
想到这儿,他又如何能不开心?
即便此刻身上的伤再重,也挡不住他心里的雀跃与激动,栾轻溪更加握紧了凌芸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感觉这一切并非他的梦幻。
躁动的心安定了下来,再加上药效的发作,很快便入睡了。
凌芸同样感受到栾轻溪心情的变化,多少有些许无奈。
想着自己的一个动作也可以让这个男人这么开心,脸上也不自觉地笑开了。
夜色深沉如水,祭司府中一片静谧。
凌芸也感觉上下眼皮在打架,于是靠在床头上假寐,毕竟她也不是铁人,需要适时恢复些精力。
此时,沉睡中的栾轻溪遽然握住了凌芸的手,捏得她生痛的那种,那种力道好似要将她的手捏碎了一般。
凌芸猛地睁眼双眼,黛眉深蹙,额角很快沁出一层细汗,手背都红肿了起来。
好烫!
凌芸发现不太对劲,伸手到栾轻溪的额门探了一下,他地身体烫得吓人。
嗯?怎么会这样?他的体温刚才明明已经降下来了的。
“栾轻溪,醒醒!”凌芸的手疼得厉害,本能地搡了搡他,试图唤醒他。
咦?
栾轻溪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梦魇?
“母…母亲,胤儿知道错了,不要打了……”
“母亲,胤儿痛…痛……”
“母亲,求…求您…不要…不要走……”
凌芸听着栾轻溪呢喃着断断续续的呓语,脑袋不停地颤抖,大汗淋漓,心里猛地一紧。
他到底梦见什么了?怎么会这样难过?这股浓重的恐惧和绝望是……
那是埋藏在他心底的脆弱,如今身体上和精神上的衰弱,这些尘封心底的噩梦却被冲破封印。
光是听着,她都感觉心脏一揪一揪的,莫名心痛起来,实在无法想象他过往究竟经历过什么。
那种情感实在太复杂,掩藏得太深,从期盼到惧怕再到绝望乃至怨恨,不停地变换,不断地挣扎。
他口中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令他产生如此复杂的感情?
难道就是那个血月族圣母么?
但栾轻溪到底是她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么会狠得下心来虐待自己的儿子?
难不成那圣母连老虎都不如么?
他一直在叫着的“胤儿”,这是他本人么?他不是叫栾轻溪?
凌芸满脸不解,但还是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抚道:“我没走,别怕,我一直陪伴着你呢。”
“痛…母亲,好痛…不要走…胤儿会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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