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康年纪二十多岁,正是容易伤感的时候。
听闻渠良在乾宁殿的所作所为,就干脆坐在公园凉亭里,望着天空巨大圆月发呆了。
公子康怔怔地想了想,随后甩了甩头。
“这不怪你,是他不对,要我是你,也会反抗他的。”
渠良点了点头:“嗯,听起来,你还会说人话!”
公子康叹气:“在父亲病重的时候,我依然每日与歌姬厮混,所以,他看不上我的,那皇位,在他眼里,没我的份。”
说完,侧目看向渠良,甚至有些期待。
渠良就当没看见。
感慨:“你一说歌姬啊,我就精神了,果然啊,有钱人的乐趣,我体会不到!”
公子康:“……你大爷的,说正经事呢,你故意避开话题是不是?”
渠良一脸不屑:“你也知道自己不正经?”
公子康闻言一愣,随后苦笑。
深夜的公园静悄悄的。
微风拂面,公子康显得格外落寞。
“你真的不明白吗?”
渠良:“靠,你这样子,我都想揍你一顿了,打气精神来好不好?”
公子康苦笑:“到了某个年纪,一个人就会觉得实在是太难熬了,所以,会渴望陪伴,渴望理解,当孤独落寞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不瞒你说,我舍不得他,可他身体就那样要不了多久必死,我只能期望他走的别那么痛苦,另一方面,皇位实在是太诱人了,我想要,我希望你帮我。”
渠良沉默了片刻,问道:“为什么想要?”
公子康笑了笑,自嘲道:“我希望再见一次他对我的认可,而且,我们以前就是好兄弟啊!”
渠良一愣。
想想也是,公子康独自生活在皇宫里,百官都是沙无痕的人,他估计也没什么朋友。
最亲的人就是竞争对手,甚至有可能是生死之敌。
唯一的父亲还是个如今不喜欢他的将死之人。
这样的人生,也实在无趣了些。
骂道:“狗日的,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中二?”
低头看了一眼无辜可怜的公子康,嘀咕道:“好吧好吧,这个忙,我其实现在已经是不得不帮了,只是可惜啊,这皇帝啊,我是不能杀他咯。”
……
沙无痕,站在南城外的货船桅杆之上眺望难民营方向,旁边两名返虚境界的恶狼帮高手扶着他避免风大使他摔下去。
刚刚难民营的方向喊杀声震天。
他嘴角露出危险的笑容:“乱了,乱了好啊,吩咐下去,一会你们趁乱过去多杀一些难民杀完就跑,别被上三宗的人抓住就行。”
恶狼帮的强者嘿笑道:“杀人嘛,这个我们是专业的,放心吧,大人。”
沙无痕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好,不枉我花费巨量资源培养你们,你们放心好了,该有的赏金一分也不少,只要你们不被上三宗的修仙者抓住就行。”
“嘿嘿,小人明白,我们会注意的。”
沙无痕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股寒风突然袭来,若有若无吹在他骨折的手臂上,凉凉的寒意带来一丝丝阵痛。
咬着牙嘶了一声:“渠良啊渠良,南城外都是我的伙伴,跟我作对,就要有去死的觉悟,这一次,我先拿唐文祭天,哼哼哼哼。”
~
难民营处。
大魔东方挽歌低头看了看对面的三兄弟,冷笑连连。
三兄弟年纪都在三十多岁左右,却一个个看起来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不正经的气息。
浑身形象都是很邋遢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几个月没洗过。
大魔摇了摇头:“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们是昊天宗的‘肝’‘胆’‘相’‘照’四兄弟对不对?貌似,那个照又跑了啊。”
老大目光一凛,被认出来了?
四弟就是照,人如其名,感知力惊人,见势不妙,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然后就开溜了。
只是,这男子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呢?
老大面色古怪道:“你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东方挽歌笑了笑,指着如今已经是刚毅的中年方脸。
“你们曾经……见过的,我是大魔~东方挽歌,上一次与你们见面,好像还是十几年前呢。”
一霎间,三兄弟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两眼发直。
大魔东方挽歌的名号一提出来,三人惊讶的身子冰凉。
临界大魔。
大魔稍一提醒,那形如枯槁的身影便和眼前的男子重合。
老大浑身发抖:“靠,我说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熟悉,弟兄们,我们要不……要不,逃了吧,打不过啊!”
老二摇头:“不,我们就要和他打。”
老三:“啥?你是认真的吗?你不记得上一次发生了什么吗?”
老大脸色惨白:“是啊,老二,协力同心、忠心耿耿、推心置腹、一片赤城那些兄弟,都惨死在他手上。”
老三:“那叫一个惨啊!”
魔尊在旁边手里拿着黑皮书,愣了一下,嘀咕道:“都是一些什么怪名字,亏你们互相记得住,牛批牛批。”
大魔也讽刺的笑道:“说的是啊,你们苟且偷生十几年,舒服吗?”
说着话,一步一步淡定的往前走。
“要不,我还是送你们一程吧。”
老大脸色惨白边退边拉着旁边两兄弟。
“拜托,我们逃吧,打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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