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安率军下了船,向船夫问了前往的广宗方向后,便领着军士离去。
军士行了不到百里,却见官道两旁尸横片野,既有官军亦有黄巾军,四处散落着兵戈箭矢,空气腥臭难闻,蝇虫围着那些尸首盘旋,似乎是在狂欢一般。
周围零零散散有些拾荒者,他们翻弄着尸体,想要从这些尸首身上摸出些钱财、宝物。当见了曹平安率军而来,他们便拔腿就跑,一溜烟便没了影。
见得多也就习惯了,周围的环境没有让曹平安感到害怕,但却令他胃里翻江倒海,他催促着军士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只怕走得晚了,那今日早晨吃的东西非得给吐出来不可。
过了那尸横片野的战场,片刻后,官道一侧引出一军,那执旗手扛着一面大纛,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鲍字。从军服看来,想是汉军无疑。
领军之人身长貌伟,威风凛凛。身后还立有一将,那人年少有为,剑眉横卧身长八尺,双目圆睁,相貌堂堂。两人见了曹平安,纷纷下马行礼来迎。
为首之人说道:“下官乃北中郎将旧部鲍信,不知遇见曹将军,实乃我之大幸。”
曹平安听了,也下马回礼,心想,那卫兹曾同我说过这卢植就是北中郎将,但不知为何遇见自己却是他的大幸,便问道:“原来是鲍将军,不知你遇见我怎么就大幸了?”
鲍信指了指身后将士,又道:“我等随北中郎将出兵讨伐张角贼众,谁知那朝廷派来的小黄门,竟曾火打劫,勒索我家主公钱财,我家主公那里有钱财贿赂,那小黄门便告了御状,皇上便将我家主公官职罢免,发放回乡,换了那西凉莽夫董卓任职,谁知这董卓连战连败,竟差点儿丢了性命。”
见曹平安认真地听自己述说,鲍信又道:“后来,战局混乱,我与那董卓失了联系,独自率领这本部残余兵马与贼众周旋。”
曹平安抬头看了看那些军士,只见缺胳膊断腿脚的,心生怜惜,说道:“那鲍将军有何打算?”
“我等别无他求,只求能平了这黄巾之乱,原是想去投广宗的皇甫将军,岂料路上给那张梁杀退,流落至此才见了曹将军,若将军不嫌弃,允诚便领这残军随入将军账下。”
曹平安点了点头,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鲍将军呢,你到我这里,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他一阵客套话说完,看着那随军部将,便问道:“这位是?”
鲍信回身一看,说道:“此人是我的副将名叫于禁,字文则,泰山钜平人士,擅于领军打仗,极为英勇。”
曹平安一听,顿时想起《新编三国志》里五子良将中的左将军于禁,没想到如今这人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他上前拉住两人的手,道:“哈哈,我得二位将军相助,那黄巾军指定是要洗胩了。”
鲍信从没听过什么叫“洗胩”便问道:“将军说所之意,恕下官不甚明白。”
曹平安摇了摇手,说道:“我以前讲习惯了,一时间改不回来,这意思就是说黄巾军要完蛋啦。”
两人寒暄一阵,鲍信便领军汇入了曹平安的队伍里。
行至深夜,还未达广宗,忽见官道两旁火把四起,霎时,漆黑的夜空便被照的光亮,随后那黄巾军杀声阵阵纷纷袭来。
曹平安心里一咯噔,吓了一跳,驱马转身便想逃跑,谁料那鲍信却立在身后,只见他放声喊道:“将军想往何处去?快令军士们备战迎敌啊。”
鲍信一语道破了曹平安的窘境,他苦笑一下,命令将士们仓促应战。
此时,黄巾军中杀出一员将领,连斩曹军数人。于禁见了怒目而视提刀驱马,如一道电光飞至敌将身前,只见他手起刀落,那贼将身躯还立在马上,但头颅却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曹平安心里大喜,有这样的将领,自己性命无忧了。他拍手大喊:“少侠好武功,少侠好武功啊。”
说罢,于禁驱马回身,杀退数名贼兵,他立于阵前又斩敌人一员将领,那黄巾军士见了目目相觑,竟一时之间无人敢战。
不一会儿,那贼军之中策马袭来一员大将,他手持宝剑,头戴黄巾,身穿裘皮甲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曹平安。只见他一路杀退应战军士,直奔这曹军主帅而来。
曹平安来不及应对,急忙抽出腰上的倚天宝剑挡在身前,随着一声铮鸣,两柄剑交错在一块。贼将见曹平安挡过一击,立刻转动着手中利剑,直直地向曹平安胸前刺去。
曹平安顿时慌了神,大喊:“救命啊。”随后本能反应,将倚天宝剑横扫过去,却不料那贼将手中利剑竟被斩断。
只见贼将丢了手中断剑,俯身而去,一手抓住身旁汉军长矛,他用力一拉,那军士顿时栽倒在地,手中长矛也脱了出去。
那贼将并不死心,举着长矛便欲袭来,好在曹平安此刻周身围了护卫,那贼将伤不了他,只得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护卫身上,不一会儿便刺死数人。
于禁大喝一声,驱马前来,手中长刀狠狠劈向那员黄巾大将,不料却被他双手横过长矛,硬是接下了这沉重的一击。
于禁见没有一刀结果他,问道:“来将可留姓名?”那贼将听了,毫不示弱,放声而道:“你爷爷裴元绍可曾听闻?”
于禁笑了两声,大喝而来:“裴元绍没有听过,赔钱倒是听过,我不知你是要赔什么东西,休要伤我家主帅,待我取你首级。”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