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所言极是!”夏牟附议道。
“好,咱们七个一起盟誓!”说着,袁绍引着其余六个人将手按到一块。
不过这世事如流水,水又变化无常,就在蹇硕召集新军校尉会晤的时候,这骠骑将军董重也到达了都亭,奉圣命接管了何进以及何苗兄弟俩的部分人马,这形势照此发展只会越来越不利。
此后,每过十来填的会晤都令曹平安难以忍受,蹇硕让王瑾把自己的兵圈带去戡乱巴蜀的蛮夷了,这下他可有了借口说自己一个上军校尉岂能手中无兵,鸡蛋里挑着骨头的让七个校尉拨出兵马给他。
曹平安与袁绍据理力争丝毫不肯交出一兵一卒,哪怕连一副甲胄戈矛都不愿给。这西园帐中你嚷嚷我嚷嚷,争吵不休。
所幸的是,只要没有新的战事,这蹇硕的确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要兵,纵使他身后站着皇帝又能如何?
给他胆子他敢撤掉这七人的职务吗?
毕竟这七个人手中的兵可不是西园骑,是实实在在从何进手里接过来的精锐,就是给了蹇硕,这些军士可不一定心服!
双方就这么一直耗着。
直到蹇硕换了个法子,他想:既然这七人都是何进在背后做着靠山,不如干脆直接把何进调出京师,量这帮人有天大的本事,在京师之中也斗不过自己。
这样一想,他果然又召集众人会晤来了。
“什么?你要派大将军去并州督战?”曹平安诧异不已。
“这有什么问题?”蹇硕咯咯直笑,“如今董卓拥兵自重,我也是担心他愈发膨胀,派大将军去合乎情理,若是不拍大将军,拿咱们这些个校尉去跟人家将军比?”
“在下搞不明白。”曹平安稳了心神,“这并州刚刚发来捷报,说是丁原、董卓二人大破白波军,又击退匈奴乱军,大将军此去督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蹇硕撇了他一眼回了话:“董卓贪攻冒进,必困于贼人之手。当年这厮不就是因为追袭榆中之敌,被北宫伯玉围困数月,若不是筑堤堵河而退,可不全军覆没了?”
“哼哼!”冯芳毫不惧他,闷哼一声这方便说:“战事未出,蹇大人未卜先知,在下实在是佩服,难不成你与匈奴勾结起了,才知道这董仲颖会战败?”
“你胡说,血口喷人!”蹇硕闻听此言恶狠狠吼来。
“在下无非是句玩笑话,还望上军大人莫要见怪。”冯芳这又把话给圆了回来。
“不过……”袁绍捋着胡须,“即便要往并州派援军,朝廷一道旨意,那北军五营的将士不都能上?这何须大将军亲自督战?”
“对对对!”曹平安乐了,“蹇大人您的别部司马不是刚刚平了蛮夷凯旋而归吗?不如您去督此一战,我看很是能振奋人心的哟!”
“胡扯,哪有校尉督战将军的?”
曹平安一听把老曹嵩的话搬了出来:“这西园八校尉以前没有,你看现在不是有了吗,再说了皇上少时还有辅政大臣呢,不然你就跟皇上说说吧,让你冠个辅军司马之职。”
“哈哈,好一个辅军司马,哈哈!”众人一听曹平安胡说八道纷纷笑出声来。
蹇硕见这七人一唱一和,几乎怒不可遏气的咬牙切齿。但现在他不能轻易与这几个校尉动怒。其实,这些天他经受的心理折磨并不次于对手。眼瞅着皇上因为风寒已经病入膏肓,根本不能再理朝政。而自己不但不能拿掉何进,反倒是连这几个校尉的骨头都啃不动。
要是这下还来硬的,无缘无故杀了一个新军校尉,难免要祸起萧墙激出兵变。如今北军里的沮儁、魏杰也与何进互为表里,何苗的武装尚未肃清,河内还屯着朱儁,羽林军也未必保险,倘若这些人一起举兵,到时候莫说扶立董侯为帝,就是万岁想善终都难了。
而他自己这边,董重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指望他与自己联手对付何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何进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边的这些将领和士人。如今的形式真是首尾不顾两头害怕。
“恳请请大人收回成命!”曹平安不给他机会,立刻抱拳说道。
“请大人收回成命!”众人也都立刻附和。
不能这样与他们耗下去,皇上就快撑不住了……
蹇硕想到此立刻起身道:“不准!这是皇上的意思。”
“大人说是皇上的意思,可是这军诏何在?”冯芳脑子很快,马上问道。
“会有的,这几日陛下忙于政务伤了身子……这方咱们也莫等十日,两日后再议!”蹇硕头也不回地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