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涯说起的真气,虽然让李公莆平平点头,但他的内心里,却对此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认为,这就是扯淡!
真气外放?
隔空杀人!
这是神仙,不是武者。
赵无涯见李公莆认真听讲的模样,忽然心中莫名火起。
很显然,他从如此认真的李公莆脸上,看到了敷衍二字。
还若有其事?
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真以为自己是个多情之人。
对于阿谀奉承是情有独钟。
有了火气,赵无涯便无心继续与李公莆探讨武学了。
既然,这方世界的武学昌盛,赵无涯便让李公莆为他寻找秘籍。
虽然不对武学报期望,这里的武学没有自己想象的飞檐走壁,真气外放。
好在其形可佳。
而且,这里的武学唯一缺少的只是内功心法,他们修炼的,可以统称为外家武功。
见县令大人,说翻脸就翻脸,让李公莆不知所措。
与县令走到前堂,李公朴莆告罪离开,为大人去整理秘籍。
是的。
县令大人口中的武学秘籍,在李公莆的意识里,不能称之为秘籍。
天下人人能学的东西,还能成为秘籍?
自然不是!
要知道,穷文富武。
能练武的,家中无不是相对富裕的人家。
打熬身体,可少不了大量药材作为辅助。
李公莆的动作很快,一盏茶的时间里,就为赵无涯送来了武学秘籍。
正准备细细研读一番,却不想,县衙外的鸣冤鼓竟然响起。
鼓声一响,可谓惊动了整个钱塘县。
要知道,既然叫鸣冤鼓,自然是指,有无法申述的冤情。
一般情况,是百姓上告无门才会迫不得已的敲响。
按照朝廷法令,敲击鸣冤鼓,便预示着民告官。
既然是民告官,无论情况是否属实,敲鼓之人都要先被打上十大板子。
很快,随着鼓声结束,县衙内外迅速集结了无数人。
半个时辰后,已经高坐正堂升衙问案的赵无涯,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钱塘县另外两位官员。
一位,是城内一千驻军的偏将。
另一位,是驻守各县,来自皇城司的监察使。
对两人微微点头,示意捕快为他们安排椅子,等两人坐到一旁旁听后,赵无涯将注意力转回到敲鼓之人的身上。
堂下跪着之人,为年约五十上下的一妇人。
这妇人,面容姣好,白皙的皮肤,身穿绫罗绸缎,头戴金簪的她,一看就知道出身富贵人家。
只是,如今挨了十大板子,让她看起来略显狼狈。
先前听了这妇人述说的事情后,赵无涯沉默着若有所思。
当然,不止是赵无涯,当堂内堂外所有人,听到妇人述说的情况后,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张氏,以你之言,大可不必挨这十大板子。”
回过神,赵无涯对妇人报以歉意的说道。
毕竟这妇人只是状告寺庙和尚,按照正常的诉讼即可,根本没必要,敲击鸣冤鼓。
只是,赵无涯哪里明白,这妇人就是要将此事故意闹大。
鸣冤鼓响,虽不能直达天听,却也能让杭州府,江南州的官吏们关注了。
“大人,民妇敲响鸣冤鼓,便是要让那吃人的寺庙,所行的恶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让百姓们以民妇之子引以为戒。”
妇人倒是坦诚,将自己的目的公之于众。
听到妇人这话,让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丧子之痛!
还是出在寺庙。
这就让关注度无限拔高了。
赵无涯看向了偏将和监察使,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朝赵无涯微微点头。
“来人。”
明白两人同意让自己一查到底,赵无涯不在迟疑。
当众点兵点将,率领人马直奔妇人所状告的,钱塘县西郊的西山寺。
西山寺
随着妇人敲响鸣冤鼓,县令带着捕快兵丁,以及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到来后。
今日的西山寺,可谓人海如潮。
直奔大雄宝殿所在的广场,众人便看见了妇人口中,那吃人的,巨大的,枝叶繁茂的妖树。
而在妖树下,搭建着一座灵堂。
数十人疼心疾首的哭泣之声,掩盖了所有人的交谈声。
“开馆。”
赵无涯来到灵堂,看了一眼摆在正中央的一口黑木棺材,直接下达命令。
“住手。”
随着捕快们即将执行县令大人的命令,一位员外打扮的中年人,从哭泣的众人里快速站起,伸手拦住捕快。
“大人,本人乃是前……”
“开棺。”
赵无涯无心理会员外,粗暴的打断他将要抬出的背景,对一众捕快再次重复着命令。
“诺。”
捕快们不敢迟疑,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虽然捕快们都认识,这位拦住他们的员外,是致仕回到钱塘县老家的吏部侍郎。
然而面对县令的命令,他们只能请员外挪步。
“你这愚妇,你这是要让我儿死后都不得安生啊!”
员外见自己被无视,便将矛头转向敲鼓的妇人,一顿好骂。
妇人哭泣着与员外争论不提,捕快们打开棺材盖子后,赵无涯与偏将,监察使,钱塘县的三大官员,相聚来到棺材前,朝里面望去。
“嘶!”
三人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这哪里还有人?
这分明是一副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