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了一年的我,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小长假——春节七日家里蹲。
没错,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花板,手里把玩着手机,心里面在盘算着这七天的假期我到底该怎样的分配,才算是完美的,不浪费的度过这个悠闲的时光。
第一天是除夕日,不用想,我肯定是在家里蹲的。
我要一直这样懒在被窝里,等到晚上美美的吃一顿,然后开着电视,听着春节晚会,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天,大年初一,想要好好的在家里蹲着,那是不可能滴。
我要出去拜年啊,而且必须在鸡还没叫之前我就得起来,出去串门。
我心里盘算着,虽然感觉大年初一早早的起床去串门,让我这带着起床气的心情有点儿不美丽,但是想想会有压岁钱揣兜里,也不错。
我那几个七大姑,八大姨,六太爷,老舅什么的,哪一个不得给我一百二百的?
虽然我都二十六了,不过还没有结婚生子,那还就是个孩子,我需要这些压岁钱暖暖裤腰带。
这么算起来,过年光收到的压岁钱就得好几千呢?
这么想想,我的心情不禁变得美丽了起来。
所以我决定了,我决定再继续睡个回笼觉,好好的养足精神,准备明天一早便去扫荡一番。
刚放下手机,蒙上被子,准备呼呼大睡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把我被子给掀了起来,随即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
“快起床,都几点啦?你没看见人家都在外面开始忙着贴对联了吗?你这么大个人了,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在家里面忙里忙外的?你个臭不要脸的。”
得,觉是睡不成了,我还得起来贴对联呢。
不满的瞥了一眼正端着一盆子白乎乎‘浆子’的老妈,我哀嚎了一声,想做一次最后的挣扎,
“妈,你得了吧,你有没有点儿功德心呐?我还没结婚呢?才多大个人啊?你每次都把最重,最累的活儿让给我干,你不怕我长不高吗?你闪开,我还得再睡一会儿,酝酿一下明天的计划呢。”
老妈被我的义正言辞说的一愣一愣的,问道,“啊?什么计划啊?”
我嘿嘿一笑,跟做贼似的偷摸的说道,“嘿嘿,你信不信明天我出去一趟,我的钱包就会鼓鼓的回来。”
老妈这一听,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屑的“嘁”了一下,旋即撇了撇嘴,道,
“瞧你那点儿出息,你也不想想,你老妈我每一年拿出去的压岁钱是多少?你才给我带回来几点儿啊?你还好意思说?”
我不服,摸起手机藏在被窝里我就是不起床,“那有什么办法儿,别人家都是两个孩子,甚至三个孩子的都有,你就生了我一个,你吃亏,我也没办法儿啊,你要怨,怨我爹去。”
“得得得,别再给我瞎闹腾啊,赶紧起来给我干活儿听见没?不然早晨没得饭吃了。”
老妈终于没耐心在跟我闲扯了,把盆儿一扔,直接是转身出屋儿了。
“切,进来的时候也不先敲敲门,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万一被你看光了,我以后还怎么找老婆?”
看着老妈离开的背影,我嘴里面低声嘀咕了一句,旋即无奈的爬出了我的‘狗窝’。
看了看地上那满满一盆儿的浆子,我摇头苦笑了一下。
这十年来,每一年除夕的时候,都是我帮着老妈在家里忙里忙外的,贴过门钱,贴对联,贴福字,这都是我要干的活。
等贴完了之后,还得帮衬着老妈切点儿藕片,和点儿面,调点儿肉馅什么的。
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家庭妇男。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可以多陪着母亲说说话,聊聊天,解解闷什么的,省的一个人干起活儿来烦闷的慌。
端起地上的浆子,我凑到鼻前闻了一下,嗯,还是那个味儿,有点儿淡淡的酿酒味儿。
‘浆子’,也可以称作为是‘浆糊子’,在我们农村,每家每户贴对联的时候,都得用到这个东西。
它制作的工序也很简单。
先是找一个铁盆儿,然后往里面添上白水,再添上白面,用手一边儿和一边添,直到感觉有面团儿了,然后再把它端到炉子上面蒸。
一边蒸着,一边用勺子和着,最后蒸到不糨不薄的时候,一锅浆子就完成了。
贴对联也是有讲究的,暗照古礼来,先贴右,再贴左,最后贴上横幅,这才算是完整。
我穿着棉拖鞋,溜溜达达的走到院子外面,整理了一下去年旧对联的痕迹之后,便准备用刷子蘸上浆子,开始这一天的工作了。
我叼着根儿烟,眼睛里面还有些迷糊。
“唉...苦逼的一天开始了,别了...我的年三十家里蹲计划。”
我揉了揉有些面麻的脸,努力作起微笑。
贴对联嘛,必须要喜气洋洋的,这样才能沾上喜气,新的一年才能顺顺利利的,健健康康的,全家平平安安的闷声发大财。
我得意的一笑,一刷子浆子飞快的涂到了墙上,然后再伸手往后一拿,我背在背后包里面的一副对联便被我拿了出来。
我伸开一看,上联写的是:
多劳多得人人乐;
下联:丰产丰收岁岁甜;
横批:形势喜人。
我一看就乐了,多好的一副对联啊,我就喜欢这种踏踏实实,接地气儿的。
毫不犹豫的‘唰唰’的两下,给贴了上去。
看着我劳动的成果,我不禁露出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