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力跑了一会儿跑累了,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哭丧着脸道,“敏哥,您气儿出了吧。
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敢了,以后绝对戒酒。
您能不能先把那板砖收起来啊?看着怪瘆人的。”
“哼,知道错了就好,饶你一回,记住,以后在这里一定要戒酒。”我将板砖收起,苦口婆心地对他说,“我们是志愿者。
是市局合法的志愿者,我们有权利,也有义务保护这座城市,保护这座城市的市民。
所以,你身为一个执法者,要学会克制自己的yù_wàng。
你要明白,现在可是处在非常时期!
在你喝酒享受的时候,指不定有多少人正在被病毒折磨着!
他们有的家破人亡,有的孤儿寡母,还有的正在与亲人分隔两地,坚强的与病毒搏斗着!
你说你在这宿舍里喝酒,吃菜!这成什么样子嘛!
传出去,简直就是丢我们志愿者队伍的脸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喝酒会耽误事情!
你瞅瞅,纤扬就是因为你的不小心,成为了这个事实的牺牲品!
他今天上午不去执行任务,无法工作,你知道要耽误多少事情吗?!
亏你还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志愿者!简直就是胡闹!”
史大力被我的一番义正言辞训斥的面红耳赤,耷拉着脑袋,不停的点头,道,“敏哥,我知道错了,您别再说了。
您要是再说下去,我怕我会羞愧的无地自容,跳楼自杀啊!到时候您可就成了间接的凶手了。”
我被他逗乐了,“哟!还知道跟我辩词了?行!你小子有进步!
行了,赶紧去雷大庆那里给纤扬请个假吧。
不过,纤扬请假,你上午就要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工作,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史大力忙点头,信誓旦旦的道,“这是我应该的!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绝不马虎!”
末了,史大力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问我,“敏哥,您啥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啊?什么意思啊?”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史大力指了指床底下的板砖,“您以前遇到事情不都是能动手就尽量不吵吵嘛?怎么今天还跟我说起大道理来了?
说的我无地自容,简直比挨揍还难受呢。”
“嘿!”我乐了,上下打量着他,道,“你狗日的皮痒了是吧?
我是不是给你点阳光你特酿的就灿烂啊?
你敏哥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好歹咱也是上过义务教育的人,是个讲道理,讲文明的人!
在这里做志愿者,就更要贯彻以理服人这种理念。
不要跟我说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这样不好,除非我忍不住!”
我抬起手来,‘’的一下子给了史大力一个暴栗,“滚吧!”
史大力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不是说不打人吗?”
我道,“是啊,我是说了,但是我现在看见你这副模样我就忍不住想揍你!
怎么滴,你有意见啊?”
我作势就要伸手去拿床底下的板砖。
史大力擦着冷汗,撅起屁股扭头就跑,“卧槽!你就是个神经病啊!
我去给纤扬请假了!你可别追过来!”
我兀自的笑着摇了摇头,“小样儿,还敢跟我贫嘴?
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五六七是谁呢!”
给纤扬盖好被子,怕他冻着。
走到写字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将手上的纱布‘咔擦,咔擦’的剪碎,瞅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
经过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修养,手上受伤的地方早已经结痂。
许多坏死的角质层外皮已经变干,变硬,让我直接用剪刀剪了下来,省的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蹭到,显得不利索。
找了一些新的纱布,薄薄的缠上了一层,然后戴上了一副厚厚的手套,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嗯,这样还不错!”我自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省的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让人家看到我缠着纱布的双手,会错以为我这志愿者是地痞流氓呢!”
拿出手机,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十五分了。
今天起的有点儿晚,再有十五分钟,我们就该出勤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只够我去买饭的。
看来,今天的饭只能在出勤的路上吃了。
这个点儿,食堂里面的人已经稀稀落落,不是很多。
我准备买两份儿卷饼,一份儿我自己吃,另一份儿给史大力吃。
纤扬不用犯愁,我已经给他留下了字条,他要是醒了之后,可以在宿舍里自己做点儿吃。
只不过只给他请了一上午的假,一个上午,已经足够他醒酒的了。
下午他还要继续去执行任务,毕竟,我们是志愿者,在特殊时期,除了担负起应有的职责之外,决不能拖队伍的后腿。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提溜着卷饼,在车上等着史大力,突然的,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不禁笑了。
是老妈打来的。
说实话,自从我来到市局做志愿者之后,家里,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一来嘛,是职责在身,脱不开身。
二来嘛,自己在外执行任务,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会接触到,想到自身可能会不安全,所以,也就不想回去给家里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