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感动的拍了拍他的熊肩膀。
“黑熊!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村子,也还是那个村子。
望着村口儿处的大喇叭,我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记得,我第一次听到疫情消息的时候儿,就是从村里这个大喇叭里喊出来的。
那个时候,我正在门口贴对联,三叔公他们正在外面放炮仗。
隔日如隔年,横竖半个多月的时光,我却是觉得过了好几年了。
“也不知道三叔公他老人家还好吗。”望着村口儿,我低声嘀喃道。
进入村子,穿过村头儿,转角一处的民房外面,此时正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些人群里,大多数儿都是村里的老少爷们儿们。
道路旁边停着两辆警车。
穿过人群的缝隙,我依稀可以看见在民房外围拉起警戒绳,正在维持秩序的刑警们。
挨着那两辆警车,将我们的警车停好,我和史大力向人群中走去。
“哎?看呐,那个穿警服的不是孙敏吗?”
“啊?孙敏?哪儿呢?
哎呀,还真是呢!是小敏子。
听说他去市局做志愿者了,这回可太好了,有小敏子回来了,孙世美那个混蛋他跑不了了!”
“就是!就是!看他穿着警服,一定是在市局混的不错,这一次肯定是回来协助刑警们破案的!”
......
刚走下车,我便听到了乡里乡亲们对我的议论。
心里感到自豪的同时,也不免憋出了一团火。
听乡亲们在言论中提到,孙世美那个家伙,可能是在杀了人之后逃跑了,而且直到现在还没有被抓住!
“哎呀!小敏子,你这个小兔崽子可回来了!”我正打算走过去跟乡亲们打听一下详细的情况,结果还没走两步,却被一个人死死的抱住了大腿。
我心里一惊,就要条件反射的用脚去踹。
结果刚一低头,我顿时一阵无语。
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抱着我大腿紧紧不撒手的人,说道,“我说,三叔公,怎么是您啊?
我刚才走到村口儿的时候还在念叨您呢,也不知道您这身子骨还好不好。
看来这下是不用担心了,您这身子骨啊,好着呢!
赶紧起来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抱我大腿,让人看见了多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碰瓷儿呢。”
“我不!我就是不撒开!”三叔公执拗的昂着脑袋看着我,眼中隐隐有着泪花儿在闪烁。
“三叔公,您这是...”我看的有些难受。
“小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警察?”三叔公昂着头问我,满眼的期待。
我寻思着,这我可不能撒谎。
虽然我穿着警服,可是警号前面有个字母‘z’啊,这就注定了我是一个志愿者。
咱也不能为了面子,硬说我是一个警察呀,这不明摆着欺负三叔公他文盲嘛?
可是还不等我回答,三叔公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满脸的委屈和气愤,“呜呜呜...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出息了,打小儿我就知道,你小子长大了肯定得出息!”
三叔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唠叨着,“哎呀...小敏子,你呀!你可是得为晓婉儿和晓坤子那俩孩子主持公道啊!
孙世美那个天杀的畜生啊!这个混蛋把他哥杀了还不算完,还把那两个孩子打伤了!
现在,一个正在医院里抢救,一个还在里面昏迷着呢。
你赶紧去啊!你赶紧去抓住孙世美那个孙子,让老头子我一拐棍儿敲死他!”
“三叔公,您...”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三叔公偏偏找到了我,为什么他会像个孩子似的委屈的掉眼泪。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我听得心里难过,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叔公这个人呐,虽然老了有点儿混蛋,但那也只是跟我们这些年轻一辈儿的娃子们耍耍小孩儿的性子。
说白了,那就是:老了,老了,成老小孩儿了。
其实三叔公这人啊,是真的很不错的。
尤其是对待村子里面那些还没长大的娃儿,那可是一个比一个亲呐。
自己有糖块儿了,有好吃的点心了,自己舍不得吃。
甩着老胳膊老腿儿的,拿出来分给孩子们吃。
尤其是他最心疼孙晓婉和孙晓坤这两个孩子。
孙晓婉是孙世美的女儿,孙晓坤呢,是孙世成的儿子。
这两个孩子,一个六岁半,一个九岁。
两个孩子都是属于非常懂事儿的那种。
小的乖巧,大的知道保护妹妹。
这两个孩子的乖巧懂事,是让人看得心疼啊。
没办法儿,谁让他们的娘跑了,爹又是个混帐爹呢!
“咳咳...敏哥,敏哥?”看见我良久的沉默,一旁的史大力用胳膊肘拐了拐我,提醒道,“敏哥,您没事儿吧?
要不...实在不行的话,您先在这里缓缓,里面的事情我先去打听一下?”
我知道,史大力这是为了我好,他这是在照顾我的感情。
“吁......”我常常吁了口气,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儿。”
然后又看向了三叔公。
这老小子还在哭的稀里哗啦呢。
“三叔公,您先起来吧,趴地上容易着凉。”
“那你先答应我!你得把那孙子给我抓回来,我一拐棍儿我敲死他!”三叔公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