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电筒的灯光,顺着玉佩侧边照进去。
为防漏光,鉴宝师傅另一只手小心的拖着底,随后细细观察。
不止是他。
如今安平桥上,别管懂不懂鉴宝,但凡有点本事的,都卯足了劲,瞪着龙凤佩。
江凌云的声音,古井无波。
“如何?”
换来的却是死寂!
稍微懂行点的,都已经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拿龙凤佩的师傅,更是止不住的哆嗦。
几次,险些摔在地上。
“你,你们聋了还是哑巴了?”
谢龙满脸虚汗,但仍色厉内荏。
“说!”
“今儿要说不出个所以然,谁都别想走!”
“这…”
鉴宝师傅们回过神,彼此对视之际,全是满脸愕然。
不大一会儿。
都悄然打量着江凌云,议论纷纷。
“不可能!”
“他都看几眼,怎么就能知道料子是假的?”
眼神中除却疑惑,还带着浓烈惧意。
话说到这份上,龙凤佩真假,已然浮出水面!
江凌云视若无睹。
拥有透视眼,他自然早知道结果。
阮思弦却是惊讶的捂着小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以为自己很懂文玩,还认定这块龙凤佩是真品,没想到江凌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推翻了她的认知。
这…
也太离谱了!
“瞎说啥呢?”
谢龙却瞪圆了眼珠子,将手持龙凤佩的鉴宝师傅,一把薅了过来!
“我不说了吗,这块和田白玉龙凤佩,可是我爸花了三千万拍回来的!”
“你说它是假的?”
他是真急了。
从小到大,他谢二少就没被人逼到这份上,更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过这么大的脸!
谢龙冷笑着扫视众人。
“你们,是在质疑我爸,还是质疑谢家?”
“啊?!”
议论声逐渐消失,哪怕众多富豪,也是沉默不语。
谢家,安市几大世家之一,更是鬼街的一大招牌。
江凌云的确有真才实学,将来也大有前途,可为了他得罪谢家,绝对不值。
桥上众人的神色,一一落在谢龙眼中。
他心里痛快极了。
“小臂崽子,爷爷今儿告诉你。”
“在鬼街老子说了算!”
“你算个…”
啪!
话没说完,谢龙耳朵一阵嗡鸣,反应过来时,脸颊火la般刺痛。
“谢龙,你真不嫌丢人!”
阮思弦收回手,愤愤瞪着他。
“丢人?”
谢龙勃然大怒!
“我的东西再破,那也是个物件。”
“你们就是说出天花来,也比这小臂的破电镀罐强百倍!”
他突然扬起右掌,朝阮思弦脸上落下!
“啊…”
阮思弦吓的闭上眸子。
“哎哟!”
耳边,却传来谢龙的惨叫声!
睁开眼睛一看。
不知何时,江凌云已将她护在身后,右手虎钳般,扣着谢龙手腕。
“老大!”
“松手听见没?”
谢龙那几个手下,马上撸起袖子,将他团团围住。
江凌云瞥着他们。
眸光冰冷!
“打…”
“给我往死揍!”
“哎哟!”
谢龙一边发号施令,还一边杀猪般的痛叫。
阮思弦马上急了:“他是我朋友,你们不许碰他!”
谢龙的人根本不听。
一场火并,已然不可避免!
但就在此时。
一阵笑声忽然传来。
“世上玉料,品类千万。”
“最顶级的和田白玉,内部纹路极其精细,普通人即便借助放大镜,也看不见其中的云絮纹。”
“除非用打灯法,或是专业的扫描电镜。”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过去。
安平桥下,一位老人拾阶而上,身后还有几人陪同。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其中之一。
“民叔?”
众人无不震惊。
民叔在南方古玩界,绝对是一号人物,如今居然跟在别人屁鼓后。
这个老头,必定大有来头!
唯独阮思弦微张着嘴,美眸中露出重重疑惑。
他不就是…
刚刚在故友居,打包金玉满堂的人吗?
“小伙子。”
老人衣着朴素,笑容和蔼,到了桥头,径直看向江凌云。
“你不用打灯法跟扫描电镜,仅凭目测,是怎么断定…”
“它不是和田白玉的?”
虽说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在桥下看的清清楚楚,可江凌云究竟是如何看出破绽的,他实在想不透。
江凌云看了老人一眼,没有说话。
透视眼是他的秘密,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死老头子!”
谢龙趁机挣出手腕,一边揉,一边呲牙咧嘴。
“我刚才说了,就算龙凤佩是赝品,也比那个破罐子强。”
“你听不懂人话?”
“住口!”
民叔眉头轻挑,当场呵斥谢龙:“就算你爹谢广安,也不敢这么跟居老说话。”
“我劝你客气些,免得连累谢家!”
居老,难道是…
居文则?!
众人低头沉吟,不过片刻,全都倒吸冷气!
居文则,乃当世顶级国画大师,一副早年练笔习作,都能拍出天价。退休前,曾任江南省文艺联合会主席。
在艺术界德高望重,更是见多识广,对近代古玩的鉴定,眼光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