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请上车。”天牢的大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黑袍黑巾,只是黑袍上除了雪花外,还有些泥石的痕迹。
“怎么是你?”汴梁认出他是军师,可他想不到,这位骗他去城西的家伙,怎么还有胆自己找上门来。
段天恩说,“败军之将,愿做马夫。”
在陵墓崩塌之后,他和段骑浪停止了争斗,两人走了出来。
出去后,段骑浪告知破坏陵墓之人是汴梁,段天恩便猜到他是李长生。
于是,段天恩向儿子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拉着他一起准备投奔许昌。
在出城时,听说汴梁要去天牢,两个人急匆匆的赶来,恰好看到萧富勤离开。
段天恩见他形迹匆忙,走的又是皇宫方向,两人便在外面躲了起来。
等听到汴梁的喊声,这才出门相见。
至于马车,原本是两人出城所用。
“可别耍什么花招。”对于军师,汴梁是很不放心的。
不过,他的确是缺辆马车,有现成的,就先用着吧。
汴梁将薛留广抱上马车,他到现在还在闭目养神,这份睡功,让汴梁甘拜下风。
幸好马车里还有熟人,段骑浪正坐他对面。
“你怎么也在?”汴梁问。
在陵墓里的时候,他有认出段骑浪来。
不过那时他一心寻找薛慕澜,也没问他。
段骑浪却没有回答,只是惊讶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问你呢。”汴梁轻轻的踢了他一脚。
这个目光让他很难受。
段骑浪念道,“脸傲少点笑。。。”
“行了行了。”汴梁打断了他的话。
“是我,就是我。”他不喜欢听到那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性格上的变化。
段骑浪突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还练什么剑!”
去西凉的路上,汴梁可是一路练剑,练的好不勤快。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海草拳的拳谱给他。
汴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一不小心就会将人打死。
那个时候的他,可是杀一只鸡都会害怕的人,他根本不敢用这恐怖的力量,还是用剑更安全。
“随便玩玩。”既然不能解释,他就随口忽悠一下,“对了,你怎么和军师在一块?”
段骑浪想了想说,“军师叫段天恩,我父亲。”
汴梁救了他,是真的不求回报,李长生又能要求他回报什么呢。
对于不求回报的朋友,他不打算瞒他。
“真的假的?”汴梁一脸的不信。
军师那个专门坑人的家伙,居然会是段骑浪这么一个老实人的父亲。
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他想起军师告诉他拳法精要的事情。
“你们有什么打算?”他又问。
段骑浪苦笑道,“你在陵墓这么一闹,我在四皇子那里是待不下去了,三皇子更是自身难保,所以我们两父子只能良禽择木,另攀高枝了,不知道李少爷是否看的上。”
对他来说,北平有亡家之仇,胡国有欺辱之恨,许昌是他最能接受的地方。
“去你的高攀,我们可是朋友。”汴梁故意黑着脸说。
“还有,叫我汴梁。”他一直都不喜欢冒用别人的名字。
虽然他占用了李长生的身体,可这并非是他所愿。
段骑浪笑笑没有说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少爷要改名换姓,但是和五圣做朋友,他的心里莫名的抗拒着。
或许是两人实力相差太远,让他不自觉地自卑起来。
朋友,除了志同道合以外,最好还要门当户对。
马车轱辘辘的走着。
这声音汴梁听了很多次,有时候听着烦躁,有时候觉得开心,但是这一次,却是满满的期盼,期盼早日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他期盼着,脸上乐开了花。
可是,总有人,喜欢打断别人美梦。
马车突然停下,段天恩拉开了帘子。
“少爷,有人挡路。”他的语气怪怪的,既不是恐惧,也不是鄙视,而是有些。。。不知所措。
汴梁被他这一打断,心里有些不爽。
不过,还没出城,自己就期盼起来,是开心过早了,毕竟这是胡国的地盘,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和他死磕。
“多少人?”汴梁问。
他这么问,只是希望来的人少点,他也可以少杀几个。
杀人对他来说,不是开心的事。
段天恩依旧怪怪的说,“一个人。”
一个人?
汴梁笑了,敢孤身前来拦他的,肯定是胡国最厉害的那位高手,大皇子蒙舒烈。
段天恩又说,“是您亲戚。”
汴梁愣住。
亲戚,难道是汴家铺子的人?
可是汴家人又怎会挡他的路!
若不是汴家人,在北平,他可没有熟人了。
汴梁下了车,只见马路中间,站着一个富贵公子。
长相还可以,就是脸色晦暗,皮肤松弛,眼圈有些泛黑,看上去像一个经常熬夜的人。
只是这个人,他从没见过。
“谁啊?”他回头问段天恩。
“二皇子,您将来的妹夫。”
“噗!”汴梁又喷了。
这皇帝是要来软的,可是这妹夫八字还没一撇呢,若是李晓芳不满意,自己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他还记得答应过妹妹,帮他找一个好妹夫。
“你来做什么?”汴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