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身前也围了一圈卫兵,他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卫兵们都是拿枪对着他。
好像。。。出不去了。
这里的卫兵有些多,而且,门外还有两只机械螳螂。
这两只螳螂一大一小,大的不比三角船小,小的却只有一人高,一左一右的站在那里,让汴梁想要硬闯的心消散于无形之中。
董护却没有看那两个怪物,在他的心里,人比机械可怕的多,尤其是他的侄子董眺基。
今天的路,能不能走出去,看的就是董眺基的心意。
“尉领队,我要回家,陪侄子过生日。”董添旺这次平静的说着,声音也不大。
可这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围着的卫兵们,都感到了害怕,特别是最前面的几个,甚至脚都颤抖了起来。
“让开!”董添旺大喝一声,迈步往前走去。
按理说,卫兵的头就在董添旺的面前,这一步之路,就该撞上了。
可奇怪的是,偏偏没有撞到,而且,卫兵的头从距离上看,离的更远了。
那是因为,董添旺前进的速度没有卫兵后退的快。
董添旺继续前进,卫兵们继续退后,但他们的腰一直是弯着的,直到他们的屁股撞在了医院的大门上。
大门是关上的,在这个位置,也就意味着退无可退。
卫兵们的脚颤抖的更厉害了。
董添旺的侄子是谁,他们都是很清楚的。
在郑天族的军队系统里,最高指挥官,就是海卫董眺基。
卫兵们不能退,董添旺也就不能前进,再强势都没用。
他知道这个道理,也就在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和接待处已经平行了,只要一转身,就能见到那个尉领队了。
这个家伙,自进去以后,一直不发声,显然也是理屈词穷。
如今这个状况,想要出去,就得再逼逼他。
董添旺转身,往接待处走去。
可他刚迈了一步,立刻停了下来,脸上也是震惊无比,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接待处有一个人的影子缓缓的走了出来,那人每走一步,董添旺就后退一步,看他那样子,像是恐惧到了极点。
是谁?汴梁的心里也不安起来。
董添旺是个嚣张的人,他进手术室的时候就领教过。
归纳起来就八个字: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自己手中的枪,在他眼里,就像门口的海草一样,根本不足为惧。
可这样的人,竟然会恐惧,会后退。
那是看到了什么?
他想不到。
董添旺在连续后退数步之后,终于喊了出来,“董眺基。”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出来,在他内心深处,对这位侄子,是害怕的。
郑天族的海卫,官威之盛,可谓是天相之下军方第一人,这样的军头,又有谁不怕!
“叔叔别来无恙。”董眺基戴着一顶白色的军帽,手上也穿着一副白手套,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可他说话的口气,阴阳怪气,令人感到恶心。
董添旺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恐惧了。
“笑面虎”三字,是沈追对这位学生的评价。
当一只老虎笑的时候,也是它发狠的时候。
今天的事,恐怕要麻烦了。
“生日快乐。”董添旺再次拉了下衣襟,然后挺直了胸膛。
不管如何,这只老虎都是自己的亲人。
而且,老虎自幼父母双亡,是他一手带大的。
即便老虎再无情,也该惦记一下这养育之恩。
“叔叔的记性还真是好。”董眺基挥挥手,卫兵们都下去了,可门外的螳螂们,却都跳了进来。
小的站在董添旺的背后,大的挡住了汴梁的去路,将两人隔离开来。
望着这个巨大的螳螂,汴梁的心底再次冒出了寒气,这只螳螂,比当时袭击巡察们的要小的多,可它的手刀却有八只!
被这样的螳螂盯上,想要逃命,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少,自己完全做不到。
该死,要是电离枪能用就好了。
董添旺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卫兵们的退去,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接下来的事情,这只老虎显然不想让别人看到。
难道说,老虎要对自己下手?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的将右手伸入口袋,把那个透明的球捏在了手心。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希望你也能记住。”董添旺握紧了双手,大声喊着,像是要唤醒老虎的灵魂。
“叔叔的好,侄儿怎会忘记,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节日,都让我过了。”董眺基走到叔叔的面前,淡淡的说着。
说完,他指了指医院外面,接着说,“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节日,还望叔叔成全。”
董眺基的声音很平静,可这话听在董添旺耳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敢。”董添旺伸出左手,用食指指着侄子,厉声喝着。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盖过了医院附近所有的声音。
汴梁侧身,透过螳螂的身躯,骇然发现,董添旺的左手,已经掉到了地上,他左侧的肩胛处,鲜血将整件白衣染红。
由于痛苦,董添旺已经站不住了,他右膝跪在地上,右手握拳也撑在地上,不这么做,他一定会倒下。
“叔叔,有些节日终归是要过的。”董眺基看着犹自强撑着的叔叔,用一种很亲切的口吻说着,“明天是丧亲节,既然你从来都不愿让我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