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老大,我去买了个水瓶。”沈火云来的路上,一直想着进门后该怎么说才不会尴尬,刚好遇见汴梁和乐华在看损坏的融属水瓶,顿时显得特别自然。
“你弄坏的?”乐华再次惊呼起来。
沈火云他并不熟悉,但是那家伙在天城门外露了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要知道那扇天门,有上千米高,寻常战舰都未必撞的开,沈火云仅凭一双手掌将门打开,一开始乐华还以为是门内有机关,进门时还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机关,这不科学!
海底竟有和夏族长一样的人!乐华很是吃惊,沈联族在他的映象里,都是头脑发达,四肢不勤的人,比如那位沈愿,就是手无擒鱼之力的废物,在市场买鱼,竟然抓了半天都没抓住,丟死人了。
沈火云的心情好了很多,乐华这种惊呼是他在沈联族经常听到的,也是他最受用的声音,只可惜这种声音没有从那位可恶的家伙嘴里喊出来。
汴梁撇了撇嘴,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时特有的腔调说道,“想通了?”
沈火云心里腾的又怒了,想通什么!谁想通了!花郎,要不是看在施福的份上,谁稀罕回来教你!
想到教字,沈火云憋屈极了,在他的印象中,向来是老师给学生脸色看,到他这里就全反过来了。
“可以开始了吗?”沈火云想为自己挣点面子,刻意拉长了声音,同时双手抱胸,侧身对着汴梁,颇有些教书先生的味道。
汴梁不吃他这一套,懒散的退了两步,盘腿坐回了榻榻米上,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乐主管,把笔纸给他,让他写下来。”
沈火云心里那个怒啊!简直是翻江倒海!写下来,当修仙的功法是什么?烂大街的诗词歌赋吗?这可是仙境之书上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每年沈联族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
那家伙竟然让自己写下来!真是可恶,不仅不尊重功法,还不尊重自己,把他当小厮使唤。
沈火云不肯干,倔强的站在那里,嘴巴抿的很紧,头也稍稍斜了下,表示着强烈的不满。
乐华看了看汴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对于一个能像夏宠一样将融属水瓶捏扁的人,他不敢得罪,但是汴梁的话又不能不从,他看得出,在这个屋子里,汴梁比沈联族的青年怪物更有份量。
汴梁继续敲桌子,“哎,老乐,让你把纸币给他,没听见呢?”语气有些不耐烦,称呼也改了。
乐华听了,急忙小跑两步,将道,“请。”
沈火云身子再侧,头斜的更高,不满的意图也更强烈了。
就这么点时间,他想通了,汴梁他暂时惹不起,有施福先生的命令在,可是这个叫老乐的算什么人,也配和自己交谈。
哼,你不是让人家把笔纸给我吗?我不接受,你就不能怪我不写,除非你亲自递过来。
沈火云心里想着,其实已经向汴梁投降了,只是面子挂不住,继续硬撑着。
乐华夹在中间,很不是滋味,原本他视作生命的纸笔,这时候成了烫手山芋,恨不得能丢的远些。
他看看沈火云,又看看汴梁,面上全是无辜的神色。
汴梁见他这个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地上一丢,嘴里说道,“给。”
沈火云听到这个“给”字,以为汴梁有什么东西要给自己,连忙回头,打算找个坡下驴,犟在那里也不好受,一回头,刚好看到滚落地上的水杯,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在做什么?请自己喝水?还是让自己倒水呢?
花郎,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该把杯子丢到地上,自己可是有身份的人,这种事,就算施福先生拿着能量枪也逼迫不了自己。
他正准备将头转回去发泄不满,忽然,手上多了两样东西,定睛一看,竟是纸笔,那个老乐趁他不注意,将纸笔丢在了他怀抱着的手臂上!
沈火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汴梁刚才的那个给字是在给乐华做示范。丢也是给的一种方式。
乐华不笨,立刻领会到了,他怕沈火云又将纸笔还给他,丢下纸笔后连忙跑出好几米,来到了榻榻米边上。
沈火云无奈了,纸笔给到了他的手上,再丢出去就不合适了。
罢了罢了,老子今天算是倒霉透了,忍了。
他卯足了一口气,拿起纸笔,在桌上连画带写,很快就把聚拢术的奥秘写了出来,写完之后,他如释重负的呼出憋着的那口气,将笔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示意自己完工了。
谁知汴梁并没有看他,也没半分欣赏他劳动成果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翘着二郎腿,一边还拿着杯子喝上了!
沈火云一愣,往旁边看去,发现自己提进来的水瓶就在那家伙脚下,丢在地上的杯子也不知何时被他捡了回去。
花郎,这是什么学生!沈火云又暴怒了!
修仙之术,是每个修仙之士心目中最重要的秘密,没有那位修仙之士会拿出来跟别人分享,除非是自己的学生,沈火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把汴梁当成了学生,可这个学生,实在是不像话!
沈火云这次是真生气了,不去管丢在桌上的纸笔,霍然起身,就要离开。
汴梁等他迈出第一步,这才悠闲的说道,“写完了。”
这模样,仿佛他刚觉察到似的,气的沈火云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下,算是作答。
汴梁又说,“字太差了,看不清,讲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