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回到了山谷,生命之池边坐着很多人,看上去兴致不佳,大都耷拉着脑袋。
“怎么了?”汴梁认出那些都是金家的巫士,是金鳞刚才救回来的。
那些巫士抬了抬头,却都没有说话。
老管家金超坐在最靠近水池的地方,深深的叹了口气,用他那苍老的声音说道,“哎,一损俱损。”
汴梁不明所以,快步走上前,却发现石碑之下,蹲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金鳞,男的是她救回来的那个军官,脸上已经没有血污,身上也没了伤痕,显然是用生命之水救治过了。
“怎么了?”汴梁问着相同的话,问的对象变成了金鳞。
姑娘委屈的撇了撇嘴,眼角竟然挂着两行清泪。
汴梁更奇怪了,这位从不流泪的金家龙鳞,怎么哭了起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死了吗?
这时,年轻军官开口说话,不过不是对他说,而是对姑娘说,“丫头,别和阿超爷爷呕气,你知道的,爷爷向来最疼你的。”
姑娘猛地抬头,小手还握成拳状,很不甘心的说道,“凭什么你们能喝,我却喝不得!”
年轻军官被问的不知该如何作答,脸色窘迫,将目光求助似的望向汴梁,随即又觉得不对,这人帮不了他,于是又将目光望向了侧面的老人,嘴里忐忑的说道,“一损俱损。”
这四个字的确切意思,军官也不怎么清楚,反正只要妹子不听话,家里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也就跟了一句。
谁知这次姑娘并没有妥协,而是狠狠的瞪着他,大声说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哼!”
看着姑娘气鼓鼓的样子,汴梁摸了摸鼻子,在她身旁蹲了下来,劝慰道,“金鳞妹子,这是战场,总指挥是宋云,你若有什么事,不用听别人的,哥给你做主。”
姑娘一听,立刻露出了笑脸,拉着汴梁的胳膊,“汴哥哥,你最好了。”
听到姑娘甜蜜的声音,老人猛地转过身来,不仅是他,金家的巫士包括那个军官也都望了过来,“不可!英雄,万万不可。”老人的声音非常的着急,表情更是夸张,双拳捶腿悲恸不已。
“怎么了?”这是汴梁第三次问相同的问题了。
金鳞妹子和老人的关系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姑娘哼了一声,转过
头去,继续生着闷气,老人飞快的走了过来,双手一挥,“你们都休息去,别凑热闹。”
金家的巫士很识趣的离开,那位军官起先不想走,被老人瞪了一眼,灰溜溜的跑开了。
老人俯下身子,一边拍着姑娘的肩膀,一边对汴梁说道,“英雄你有所不知,这池中之水,用来治病救人,是再好不过的良药,可对金家的巫术,损害极大,眼下大战在即,金鳞可不能去喝这水。”
汴梁心中一惊,连忙问道,“金鳞妹子受伤了?”
老人表情尴尬,没有回答。
姑娘哼声更重,双手握拳,在地上胡乱的敲了几下,像是在泄愤,而她的脸上,却没来由的红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汴梁奇怪极了,看向姑娘想要询问,姑娘连忙扭过头去,满脸羞红。
老人见此情景,摇了摇头,拉起汴梁的胳膊说,“罢了罢了,有些成年旧事,英雄,我们到一边说去。”
汴梁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猜到些什么,只是还没抓住重点,当老人解释了姑娘胸口的伤痕时,整个人也愣住了。
的确,对金家来说,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实力和容貌,肯定是实力更加重用,更何况,胸口的伤疤也算不上什么容貌。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汴梁心中一动,拍着老人的肩膀说,“战事你不必担心,我刚才和乐亮说好了,以后啊,只要金鳞妹子不出手,那家伙也不会出手。”
老人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恐慌,对着汴梁不停的使眼色。
汴梁笑笑,安慰道,“老人家,金鳞妹子不是小孩子了,你们的话,她有能力分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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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听的人内心想法不同,结果也就不同,老人家听的很舒服,姑娘听的也很舒服。
姑娘站起身来,先向老人说了声对不起,又向汴梁道了声谢,然后开心的下去休息了,老管家看着姑娘的笑容,心中没来由的担忧起来,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呢喃道,“孩子果然是越大越难管。”
汴梁看了一眼生命之池,见里面的水消耗的不多,顿时安心不少。
接下来的战争,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有这些水在,是天大的好事。
他又将目光望向石碑,那里本来有件黑袍,怎么不见了?
石碑处,几缕黑色
的烟轻轻缠绕着,发现汴梁看过来时,直接在他脑海深处说道,“我不想让那些蝼蚁见到我的样子,哼。”黑袍的声音很不屑。
“行,你夏老板说了算。”汴梁只要她守住刷新碑,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老人家,宋云在那里?”做完这些事情,汴梁急着去找宋云,接下来的战事,不知道准备的怎样了。
老人靠在水池旁,指了指山谷下的树林,目光深邃的望着正前方。
汴梁一看,老人望的方向正是自己来到异次元空间时刷新的地方,看的出来,老人在盼望着援军。
“放心吧,他们或许会晚来一会,但绝不会缺席这场战争。”汴梁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