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生意一直很平稳,那时候在三台子,盛美酒店也是数一数二的,能跟我们抗衡的就有一家,那家酒店比我们大,是我们的两倍,但是菜做的没有我们好,老大做菜还是挺厉害的。
生意好,老板就高兴,挣到钱了,每天脸上都是笑容。孙梅本来就很有气质,现在有钱了,在穿衣上就讲究起来,开业的时候看她,是一位有气质的职业女性,现在看她,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一位有了品味的贵妇。她也不总在酒店呆着,和她的闺蜜玩在一起,今天去商场,明天去美容院,把自己打扮得越来越高贵。冯哥的姐姐和冯哥说,你看着点小梅,别总是出去,和她在一起的那几个女的,没一个好饼。
冯哥是看不住孙梅的,不是看不住,而是有点怕她。这也许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吧。
赵姐在周末,又过来看我,这次是和张姐来的,孙哥没来,说是值班。
赵姐这次过来,给我带过来一套保暖内衣。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保暖内衣,以前只是听说过,农村出来的孩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和老大打了声招呼,到前面和赵姐、张姐吃饭。也就是刚吃上没一会儿,老大到吧台取打火机,看到我们,应该说是看到张姐,就走过来。
张姐看到老大,一脸的惊喜,立马喊起来:你怎么在这?
老大说:我在这炒菜,你怎么过来了。
张姐说:我陪我同事过来的,看她弟弟。
原来老大和张姐是多年的朋友,以前老大承包工地厨房的时候,张姐就和他在一起干过。现在也是多少年不见面,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大家坐下来,张姐说:这真是缘分,都多少年了,没想到从这碰上了。
老大说:可不是咋的,我去吧台要打火机,往这看,心思老三和谁在这吃饭呢,他就跟我说他姐来了,没想到看见你了,开始还没敢认,看了一会儿,觉得真是你,才过来的。
张姐说:看你也是,有十多年了吧,一直没见面。
老大说:有了,有十年了。
张姐问:你在这炒菜呀?
老大说:炒菜呀,你看我这身衣服。
张姐有点不相信,说:你还真炒菜呀,你能炒菜?
老大说:骗你干啥,不信你问老三。
我说:是,老大在这炒菜。
张姐说:谭子,你知道他以前是干啥的吧,现在说炒菜,还真没人信。
老大说:现在不扯那些犊子了,老老实实的炒菜。
张姐说:你能老实,你老实天下早太平了。
老大说:你还不信,真老实了,现在啥也不想,就是老实的干厨师,炒菜。
张姐撇撇嘴说:我看着,看你能老实多久,反正我家就住这,没事我就过来。
老大说:你看着吧。
喝酒的时候,张姐说:谭子,你们老大以前可是混社会的,年轻的时候,厉害着呢,我都跟他混。那时候,你们老大“有号”。
我说:是吗,还有这光辉历史。
张姐说:那你省思呢,你们老大可不是一般人,在大东那一片,也是数得着的,打架厉害,也讲究,大哥级别的,在咱们三台子也都有面。
老大对张姐说:别跟老三说那些扯不着的,人家是孩子,说那些干啥,给人家带坏了。
张姐说:滚犊子,我说说就带坏了,他天天跟着你,还不一定让你带啥样呢?我和你说谭子,跟他学炒菜还行,你别看他大老粗,炒菜没说的,绝对好,我就爱吃他炒的菜。可别跟他学别的,他要是领你去歌厅、洗浴啥的,你别去,到那学不出好来。
老大说:你别说的那玄乎儿,歌厅、洗浴我都不去了,洗澡就去浴池,不信你问问老三,是吧,老三。
我说:是。
张姐说:装相谁不会呀,你最能装相了,装相骗小姑娘,顶数你厉害。
说的老大满脸通红,问张姐:我啥时候骗小姑娘了?
张姐说:你还少骗了,要不是我发现的早,我都让你给骗了,还好我家老孙及时出手。
说完就笑,大伙也笑。
四个人喝着酒,聊着天,依仗是周末,没客人,才有机会坐下来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时间。听着张姐和老大聊天,想象得出老大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也是古惑仔一枚。
张姐对我说:谭子,你可别学你们老大四处泡妞,你们老大上半辈子别的事没干,就泡妞了。
老大说:我可没泡妞。
张姐说:还没泡妞,你是没少泡妞,我家老二你没睡呀?
说得老大不好意思,和我喝酒。
张姐说:真该天打雷劈,看那个模样,还他妈的就招女人喜欢。
老大说:行了行了,别说了,喝酒,好长时间没和你喝酒了,今天咋说也得好好喝点。
老大和张姐开始喝酒,聊他们俩过去的事,张姐不时地哈哈大笑,引得服务员都往这边瞅。
赵姐捏捏我的胳膊,说:你没穿毛衣呀。
我说:在厨房干活热,脱了。
她说:热也别脱,出去冷,别感冒了。
我说:没事,我体格好。
她说:体格好也不行,得自己注意,现在天冷,感冒了不爱好。
赵姐今天还是穿着那件粉色的毛衫,头发做了型,有点波浪。
我说:姐,你做这个发型有点像毛阿敏。
她说:是吗,这个发型好看,还是以前的那个发型好看。
我说:以前的看着你安静,现在的这个看着,显得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