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成壁一听就来气:“什么朕的兴致,朕哪有什么兴……”骂到这里,突然一顿:“你说什么?尚仪突感身体不适?”
冯安连连点头:“是,是这样的。”
她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丝毫也没察觉?
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今晚不用值夜了。”
冯安没想到竟能因祸得福,连忙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奚成壁回头看了眼内殿,略一思忖,便抬步朝着殿外而去。
女官署离保和殿不远,小半柱香的时间就能走到,加上他脚程快,又使了轻功,更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女官署的大门前。
此时夜已深,女官署内没有多少人在走动,一个出来打水净脸的女官看到奚成壁,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两下眼睛,才发现那个身着明黄龙袍,威仪颀长的身影的确是皇帝,骇得丢下手里铜盆,连忙福身行礼:“奴才见……”
话刚出口,就被他抬手打断,他走前几步,弯身为那女官捡起铜盆,递到她手里,然后问:“御前尚仪住哪间房?”
那女官愣愣接过铜盆,要不是她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平易近人笑容温和的人,竟会是皇帝。
她指着院落最里面的一间房:“她就住在那。”
奚成壁点点头,越过女子,朝着院落最深处的方向走去。
直到奚成壁走出好远,那女官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呆呆站在原地。
事实上,江晚鱼确实是身体不适,但并非是生病,而是大姨妈好巧不巧,这个时候来造访她了。于是就托冯安,代自己跟奚成壁告个假,回来清洗一下身子,再换身衣裳。
她有着所有女孩子们最头疼的毛病,那就是痛经,一疼起来,还真是要命。
所以她懒得动弹,找了个做杂役的鞋女,让她给自己烧一桶水来。
此刻鞋女刚好烧好了水,正提着水桶给她送来,奚成壁正欲推门,一眼便看到提着水桶朝这边走来的鞋女,那鞋女直到走上台阶,才看到穿着一身明黄衣袍的奚成壁,被他这么一吓,手下意识一松,还好奚成壁眼明手快,伸手一抄,便将掉落的水桶给捞在了手里。
他以眼神示意,让那鞋女退下,鞋女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好离开。
门是虚掩着的,大概是方便那鞋女提水进来,奚成壁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推开虚掩的房门。
这里是女官署,住在这里的都是女人,所以江晚鱼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站在一架轻木屏风后,便将上身的衣物脱了个干净,连肚兜也扯下来扔到了一旁,正打算脱下裳,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心想大概是那鞋女给她提水来了,于是随手往屏风边指了指:“就放在那里吧,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身后的人挪步,她只好又重复一遍,可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禁觉得奇怪,于是转过了身。
她觉得老天爷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她心脏的承受能力,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转过身会看到奚成壁,这对她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迎面袭来,她连躲都没机会躲,就被那炸弹给炸的七荤八素。
房间内的光线不是很亮,她只在屏风外的妆台上点了支蜡烛,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屏风上,投射在地面上,也投射在佳人媚色妖娆的身躯上。
具体的样子他瞧不清,但这惊鸿一瞥,却是把她上半身的曲线尽收眼底,甚至胸前那一片绝美的盛景。
当江晚鱼找到遮蔽物遮掩身体的时候,该看不该看的,他基本上都已经看到了。
“皇上,您怎么在这里?”江晚鱼匆忙捡了件外衫遮盖身体,躲到了屏风后,只探出一个脑袋。
虽然她出身于现代,没有古代女子的守旧观念,但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十八年来从未任何被男人看到过自己的裸身,这下可好,叫奚成壁那厮饱足了眼福!
她又气又恼,之所以恼,之所以怒,不全然是因为被他占了便宜,而是明知被占了便宜,却只能闷吃哑巴亏,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他负责吧。
“咳咳……”奚成壁也挺尴尬,他也没料到一进来就会看到那样的盛景。他知道,女子若被男子看到裸身,便算名节有损,其实他一点也不介意对她负责任的。
江晚鱼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也不管正面反面,总是先解了眼前的窘境再说。
望着她月色下也难掩酡红的脸,他发现自己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在面对乌美人时无动于衷的那颗心,也开始升腾起了古怪的念头,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痒难耐,什么叫做欲念成灾。
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着,目光追随她修长的双腿,一直延伸至腰间,逐渐往上,落在宽大衣衫下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捏紧了手,飞快移开视线,同时背过身去。
身体某一处似乎开始有了反应,完全脱离了他自己的控制。
怎么会这样!他坚固不催的意志力到底哪里去了?
“皇上,虽然您是天子,但奴才还是不得不说,您这种做法,实在是太猥琐了!”平白被人看了裸身,这亏吃大了,就算不能把他怎样,嘴上也得讨点利息回来。
他恼羞成怒,“你竟敢说朕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