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像个被玩坏了的玩具,连动动手指脚趾,都困难无比。
奚成壁这个混蛋,虽然自己爱他疼他,但他也不能那么没有节制!原以为自己常年锻炼身体,不同于一般闺阁秀,撑他个三五回合绝对没问题,但这家伙不愧为上古凶兽转世,精力好得令人咂舌!这下他满足了,像个餍足的兽,可苦了自己,连穿衣服的力气也没有了,偏偏某人还撑着下颌,一脸笑意地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
扯过一旁的衣物,将赤裸的身躯遮住,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彼此之间再无隐秘,可还是觉得别扭。
见她背过身去,却不觉露出了莹润优美的背部线条,他一阵口干舌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只好伸出有力的臂膀,拥着她坐起身。
她一惊,难道这家伙还没发泄够?“不可以再来了!”
他笑出声来,在她后颈上印了一吻:“想什么呢?我只是要帮你穿衣服。”
她脸一红,忙低下脑袋,借着昏暗的光线掩藏自己的窘迫。
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面对他本应更随性的,却不知为何,一看到他的脸就紧张,一听到他说话就害羞,完了完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从不伺候人穿衣的奚成壁,给她穿衣时却流畅自然,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似的,过程当中从未出错,哪里像她,第一次给他更衣时,频频出糗。
穿好衣,又徒手给她束发,虽然只是随便绾了个男式发髻,但总比披头散发要好。
不一会儿,她就从一丝不挂变为了衣冠楚楚,不再是光溜溜的,这才觉得舒服些,也敢大胆地放开视线去瞧他了。
可目光刚触及到他,就猛地移开视线。
这厮竟然还是赤裸的!赤裸就赤裸呗,你好好地穿衣裳不行么?非要像裸模一样,大大咧咧向她展示他精壮修长无一丝赘肉的完美身材吗?
下流!
心里怒骂一声,假装看风景般仰脖子看向远处。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清晰,她甚至在脑中勾勒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漂亮的锁骨,宽厚的胸膛,劲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以及……
她猛地打住!自己到底都在想什么啊9说他下流,这样偷偷在脑中幻想他裸身的自己岂不是更下流?
“想什么呢?”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将她抱住,他的唇,就在她的耳根下摩挲。
“我在想,你得知了男女情事的美妙后,会不会今晚就召妃子侍寝。”
他似乎在认真考虑,她也不催,虽然没有听到预想的表态而有些生气,但她还是一脸笑眯眯的。
半晌后,他放开她,绕到她面前蹲下,目光越过她白玉般的下巴,盯住她的眼:“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回宫后,我们就把册封的礼给办了。”
“你要封我做什么?”她没有看他,还是看着远处的荒芜风景。
“在我心里,只有后位才配得上你,只不过……后位先空出来,先封你为贵妃,等时机成熟再晋位。”
“可我想要当皇后,你说怎么办?”她收回目光,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这世上没人敢跟他提这样的条件,可从她口中说出,就无端给他一种自己有负于她的感觉,“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必会娶你为后!”
他说的这样斩钉截铁,倒让她后面那些为难的话说不出来,“阿壁,我说过,我不在乎名分,只要你的心——”她点上他的胸膛:“在我这里,便足够了。”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合在掌心:“可我心里难受,我想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
“幸福不是依赖尊贵而生,我不要当你的妃子,不要当皇后,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她从榻上滑下,半跪在地,与他平视:“我陪你做皇帝,陪你青史留名,陪你一起创天平盛世,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幸福了。”困在后宫,与众多女人争风吃醋,无数的凄凉夜晚,只能等来皇帝的一夜短宿,为圣宠不衰,甚至为帝王的一次回眸,便需要各种计较,各种手段,时间一长,再浓的爱,也会化为怨恨,从此,一生再无安宁。
他轻轻拨开掉落在她额前的碎发,就这么看着她,许久后,才很轻很轻地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指的不是宋奕,不是慕容怀卿,也不是任何一个薄情儿郎,而是历朝历代的一国之君,天下之主。
天之骄子,万民臣服,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她并不在意,她不是那种喜欢抓住一件事死也不放的人,如若有一天,他背弃了自己的誓言,那么她也绝不会回头挽留。爱的时候轰轰烈烈,至死不渝,若是没有了爱,那么就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要上早朝,虽然我很喜欢红颜祸水这个词,但也不想后世写到你我时,多出一句从此君王不早朝。”她起身,眯眸看了眼已经泛出明亮的地平线。
他亦起身,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果断道:“好,回宫。”
伸手在虚空中轻击了两下,前方空地上立时落下一道黑影,江晚鱼压根没看到对方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这些暗卫不是早就被奚成壁遣得远远的吗?那眼前这个黑影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根本就未走远,而是一直守在一旁?那……他们岂不是免费欣赏了一场自己与奚成壁的活春宫吗?
这感觉简直没法形容,越想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