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能如何?闹出这等丑事,难不成还要抗旨不遵,坚持要娶公主吗?
宋奕上前一步,像是被人强行摁倒在地似的,一脸便秘表情:“谢主隆恩。”
江晚鱼虽然离得远,却清楚地看到宋奕脸上失落不甘以及无地自容的神情,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若好好待茉儿,诚心以对,今日婚事未必不成,可他却偏偏心怀鬼胎,做出那猪狗不如的龌蹉之事,一个人的本质若是邪恶的,那他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才能,也只是一只qín_shòu而已。
皇帝出面,三言两语就把公主悔婚一事给带过去了,顺便抚慰了“受伤”的宋侍郎,这才算是结束了这场惊世骇俗的闹剧。
大家都是高高兴兴来,垂头丧气地走,而江晚鱼正好相反,她是垂头丧气地来,高高兴兴地走。
“你早就知道茉儿会这么做,对不对?”望着江晚鱼喜气洋洋的脸,奚成壁忍不住问道。
她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零件,他们已经回到宫中,此刻偌大的内殿只有二人,她也无需讲究什么礼数:“不,她会这么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想……她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了宋奕一耳光,可能是我怂恿的。”
“你怂恿的?”
她耸耸肩:“因为我跟她说,如果我是她,一定会让伤害过的我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没想到奚兰茉这么快就付诸实践。
奚成壁嘴角一抽,果然是她的作风,不过茉儿也太胡闹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他商量一下,叹息着摇头,“看起来,我这个兄长的话,竟然还不如你这个嫂子有分量。”
她猛地抬起头,表情古怪:“什么嫂子,你可别乱说。”
“哪有乱说,你已经是我的人,那天晚上……”
“哎呀,今天天气怎么这么热,你快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她打断他的话,以手做扇在耳边拼命扇着。
热?这才刚入春,寒气料峭,哪里会热?不过她脸上却着实染上了一片火烧云,红彤彤的。
这样的她,越发令人心痒难耐,那晚荒郊之外的激情一幕,也随之涌上脑海。
见他站在原地半晌不动,她疑惑抬眼,正巧看到他目不转睛的专注眼神。
她垂下眼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捣鼓手里的零件。
忽的,眼角余光瞥到一抹明黄,以及一双绣游龙金色长靴。
他居高临下睨着她,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江晚鱼,朕看你还算贤德淑惠,恭谨持重,就大发慈悲收了你,让你做朕的女人。”
她掀了掀眼皮,慵懒道:“没兴趣。”纨绔子弟演得不够传神。
他心头一紧,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我对你日思夜想,夜不能寐,以致衣带渐宽。你摸摸,这才几天,我就瘦了一圈。”
呵,又开始耍无赖了:“换个说法,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后位不要,贵妃也不当,他这一国之君,真没什么能难得出手的。突地想到了什么,他牙一咬,心一横,脱口道:“姓江的,老子看上你了,只要你答应老子,老子不介意做下面那个……”
话未说话,一直怏怏无神的她蓦地抬起头,双目放光道:“君无戏言,这可是你说的,拿纸笔来!”
“拿纸笔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签字画押,以免你日后不认账。”
“朕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怎会不认账?”
“一国之君又怎么了?谁能保证你一定会遵守承诺?白纸黑字写下来,你才没得赖,快快快……”她亲自找来纸笔,笑眯眯递到他面前:“要不,咱们今晚就试试?”她伸手抹了把他的脸颊,真是触手温润,滑腻非常啊。
江晚鱼:“小美人,记得晚上洗干净,等大爷我来临幸。”
奚成壁:“……”
……
宋奕在全京城,不,准确说,应该是整个奚国出了次大大的洋相,议论他的人,比议论奚兰茉的还要多。
奚兰茉名节举,宋奕也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这场不见硝烟与鲜血的战争,最终以两败俱伤作为结束,不过这一切,对奚兰茉已经没有半点意义,婚事被解除的当天,她就提出,要去城郊太庙带发修行。
皇家太庙向来是皇族用来祭拜先祖以及祈福专用的庙宇,偶尔也有皇室成员前去出家修行,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一入了佛门,便是佛家子弟,奚兰茉这辈子,怕是只能与青灯古刹相伴,了却残尘往事。
在婚礼当天,她听到奚兰茉将失了贞洁一事当众说出时,就已经猜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决定,奚成壁自然不肯让这唯一的,从小就被宠着的妹妹出家做尼姑,让江晚鱼去劝一劝。
如果能劝得动,她当然会去劝,但问题是,奚兰茉心意已决,这世上无人能令她改变主意,再者,她选择带发修行,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命运,不能因茉儿找不到如意郎君,就说她命运多舛,人生的旅途很长,错综复杂,但总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