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淳羌的太后,她的儿子是淳羌现任汗王,她说出多年前的这番秘辛,目的究竟何在?

她可不信,鸩叶夫人这么做,是想迎回当初那个被偷走的大王子。

对了,她记得慕容怀卿说过,淳羌有一部分的臣子,想要找回大王子,拥立他为汗王。

无缘无故,为什么突然便要寻找失踪多年的大王子呢?淳羌内部一定出了问题,否则那些臣子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要找回当年的大王子。

或许,这是唯一的突破口,想必鸩叶夫人,也不想他们找到大王子,重新拥立他吧?之所以选择与慕容怀卿合作,一定是有人查到了端倪,更有可能,已经有人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当年丢失的大王子究竟是何人。

鸩叶夫人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介女流,以她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与满朝文武对抗。

可是,当着大奚的官员,当着淳羌的官员,当着诸多藩王的面,将当年的秘辛,一五一十讲出来,她就不怕,这会为自己引来祸端吗?毕竟,这可是她处心积虑想要隐瞒的真相!

鸩叶夫人的反常,让她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如果杀光所有听过这个秘辛的人,那么,秘密就还是秘密,也就不存在祸端一说。

她被自己猜测吓到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与她认为最危险的慕容怀卿,拉开距离。

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慕容怀卿的残忍与疯狂程度,早已超越了她的想象。

慕容怀卿也察觉到了她的排斥,心头忽然升起一莫名的焦躁,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甲胄的卫兵分开人群,疾步走到他面前,半跪在地道:“启禀王爷,我军已侵入潼关,占领此地,总计伤亡五千零三十九人,失踪一百六十二人,俘虏敌兵一万两千六百人,抓获关内百姓一千九百四十五人。主将请示,要如何处置这些俘虏,请王爷示下。”

潼关?

记忆中对这个地方并不算很熟悉,但江晚鱼知道,那是一处极为重要的战斗要塞,是兵家必争之地。慕容怀卿无声无息地便将那里占领,天知道他已经谋划了多久。

潼关被占领,接下来便是六合关,破了六合关,便可一路直捣黄龙,如此,京都便岌岌可危。

突然觉得周围的火把有些明亮,披在身上的大氅过于厚实,她拭了拭额头,发现满额都是冷汗。

震惊的不止她一人,在场包括各地藩王,都对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起兵之举,感到震撼难平。

有一名藩王察觉到异常,他在人群中环视一圈,发现在场的藩王,都是曾入京接受皇帝招安的人,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心底滋长,正想趁着骚乱之际偷偷离开,谁料刚迈出一步,便听“噗”地一声,脖颈上鲜血狂涌。

一瞬间,骚乱的情势,竟诡异地平静下来。

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何人出手,因为那那位藩王倒下来的地方,没有看到凶器。

江晚鱼也没有看到是谁出的手,但她能猜到是谁出的手,鸩叶夫人姿态高凛,贵妇人一般俯视众人,她保养得当的手指缝隙间,还残留着一片树叶。

此人武功很高,不下于奚成壁和慕容怀卿。

她可不打算在这样的人面前班门弄斧,于是悄悄拽了拽自己的衣袖,让掩藏在下面的袖弩不被暴露。

慕容怀卿与鸩叶夫人对视一眼,然后漠然地对跪在面前的卫兵道:“传本王命令,俘虏之人,一概杀无赦。”

杀无赦!

江晚鱼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古以来,再残暴的将者,也没有屠杀百姓的,她竭力压制着愤怒,开口道:“王爷既然想夺取天下,那么就必然不可失去民心,那一千多百姓,可是为王爷积攒名声的最好媒介。”

慕容怀卿没想到她会出言干涉,饶有兴致地投去一瞥:“本王为什么要积攒名声?他们为民,本王为君,君者为天,他们只是本王脚下的泥泞而已,不足为虑。”

“是,百姓的确只是为君者脚下的泥泞,但皇天厚土,天虽尊贵,但厚土才是支撑一个国家,支撑万里江山必不可少的条件,没有地,又哪来的天?”

慕容怀卿似乎在思考,半晌后,他微微一笑,道:“本王今天心情好,就依你所说,放了那些厚土。”

卫兵眨眨眼,请原谅他的语文是武术师傅教的,实在听不懂王爷刚才的那番话。

江晚鱼见他不上道,有些着急,怕慕容怀卿又改变主意,于是催促了一声:“王爷不是说放了那些百姓么!你还不快去传令。”

慕容怀卿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发现她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冷漠无情。

那卫兵见慕容怀卿并未表态,一时间也不敢擅作决定,直到慕容怀卿挥挥手,赶他离开,才如来时般急匆匆出府。

慕容怀卿表面温和,但只有他的心腹明白,他的手段是多么残忍,基本上慕容怀卿说死,那被下了死令的人,就绝不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难道他们王爷改性了?

梓山看着负手而立,唇角微勾的慕容怀卿,下意识按了按自己腰上的佩剑。

自打被王爷从死人堆里带回来,他就发誓一生效忠,慕容怀卿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半分犹豫,但王爷心里的苦他知道,从小到大,他受到了多少白眼,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在那些所谓兄弟的“关照”下,他甚至好几次濒临死亡。那个将他从尼姑庵带回来的女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却没有给他生存下去的机会,那些一


状态提示:第99章 奇迹--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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