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到多么绝望的地步才能对至亲的人失去信任?
他们不是宋绣,体会不到宋绣的绝望。但是就从她这么决然的处理来看,如果不是真到了走不下去的地步,宋绣也不会把自己当商品出售。
“不能报警解决吗?”
“怎么报警?”阮佳横了肖一言一眼,“宋绣是自己卖自己,然后找人疏通关系把自己的年纪改大了两岁。名义上是嫁给那老头做续弦,实际上就是把自己卖给对方了。以后想要离婚,要么数倍返还,要么死。那老头肯定是不会让她轻易走人的。”
宋绣拿着老男人给的钱,逼着她爸写了断绝关系的承诺书,又打了收条。
虽然这份承诺书没有法律效应,但是在道德上,首先被谴责的会是宋绣的爸爸。至于以后打官司要宋绣赡养他,那就看宋绣到时候怎么想了。
“那,那宋绣,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听说是做珠宝生意的。是港岛那边的人,这两年到内地做生意赚了一些。我听宋绣的同学说,那人比宋绣爸爸的年纪还大,而且家里有两儿一女,宋绣就比对方的小女儿大一岁多,比两个儿子都小。”
当人小后妈?
陈怡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且不说那老男人对宋绣好不好,就那样的家庭,宋绣一个高中女生能撑得下去?
“这事儿就真的没法挽回了?”
“我刚才还在找人打听那个老男人呢,只是我们家是做百货生意的,跟珠宝商没有往来,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到具体消息。”
陈怡歆跟肖一言对视一眼,不知为何,都想到那位赌石的港岛老板身上去了。
“这事儿我找人打听去,打听到消息了我肯定告诉你。”
陈怡歆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们在珠市或者深市那边有熟人,可以去几个港岛商人聚集的小区问问情况,我觉得那人把宋绣带回**的可能性不大,恐怕是直接在这边买了房子让她住。”
“这不跟养……”阮佳还没说完,被乔风拍了下手。
“不管怎么样,能找到宋绣跟她见一面最好。”
心里虽然已经敢断定,哪怕找到宋绣了也不可能回到过去,甚至百分之八十可能宋绣不会见他们,但是不看一眼总不能放心。
四人都在叹气。两个男生还好点,阮佳跟陈怡歆则暗自担心宋绣的日子怕是很难过。
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学姐他们还没回来。肖一言说他们出去玩了,说不定整晚都不会回,让陈怡歆睡觉的时候警觉一点,把门反锁上。
果然,学姐他们第二天上午才回来,收拾好东西打算直接回家。
陈怡歆要跟着肖一言和两位学长坐飞机回家,谭爽则坐火车直接回去他家。一行人就此分散开来。
带着肖一言跟陈怡歆的两位学长也是内地的人,都没见过大海,干脆就领着他们包了个车往海边去了一趟。
他们没去很著名的景点,找了个本地人介绍的老渔村玩了两天一.夜。
老渔村所在的位置在海湾内侧,从他们村的码头坐船出去近海口,要一个多快两个小时。坐快艇的话,四十分钟就能出海,但是没有顶棚没有软座位,在海面上飞驰起来,一抖一抖的,能把人屁.股抖得没有任何知觉。
他们不赶时间,就干脆包了个小渔船,一百五一天,拉着他们去近海的小岛晃了一圈,还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潜水。
小渔村没有潜水服,还是他们提前在最近的一个县城里租的,两天一共捌拾元一套,加上定金,一人先支付了三百块。
其实他们这样做都很危险,因为渔民虽然自己会潜水,但他们没有教人的经验,只能带着人去溜一圈儿就回来。
陈怡歆不敢随便下潜,买了一套浮潜的换气装置,就搁船边玩了大半天的浮潜。
肖一言胆子小,也不敢下潜。之前背着氧气瓶潜了三米多就抗不住了,上来扒着船边只喘粗气,把船老板笑坏了。
中午一群人就在船上吃喝。
他们从陆上带了米、粮油和调料淡水,海里随便撒一网,捞起来几条鱼,也不论品种,煎炒炖弄了满满一桌。
要说吃海鲜还得在海上吃最新鲜的,不需要什么调料,就一点盐炖出来都鲜得要命。
船老板说他们运气不好,前个月有人租他船出海玩,还弄了两条海鲈鱼和一条黑鲷。他们今天就只捞到三条海瓜子和一条半大的黑鲷。
结果晚上回去的时候,随手撒了一网,居然捞起来五条大黄鱼和一条黄带鱼。
他们没多要,只跟老板说让留三条大黄鱼给他们尝个鲜,剩下的都归船老板。
原本的规矩是租船出海,所有的收获都归租船的人,而且他们下网也最多只下三网,三网之外的鱼获就是老板自己的了。
今天出海没怎么下网,中午那两网收获都不太好,船老板也觉得今天运气不行,自己也没再费功夫去打鱼,没想到临了回家撒的一网还能收点钱,至少把今天的油钱平掉了,租船就是净收入。
回到渔村,老板留他们在自家吃饭,还多给弄了个青蟹压了一锅海鲜粥。
吃饭的钱原本是单算的,今天他们浮潜和潜水都另外给了老板和老板弟弟一点钱,算上租船,老板一家收入也不少了。
渔村里大都靠海吃海,那些杂鱼海菜都不值钱,可对陈怡歆他们来说就是珍馐美味了。四个人吃得肚子滚圆,又跟老板一家聊了会儿天,才慢慢的回去村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