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跟人调了班,周一上午就先去住建委拿钥匙,然后去新房那里做登记。
他还特别精神的穿上了短袖衬衣西裤跟皮鞋,陈妈妈在一旁翻白眼说当年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臭美的。
陈怡歆跟卫忠一起把熊孩子陈小弟塞进了幼儿园,才转头往学校跑,再有十分钟就得关大门。
她都记不清楚教室在哪里来着,幸好还有卫忠领路压着她肩膀,强行一人背了两个包。
陈怡歆左手臂上的绷带已经拆了,可青紫肿胀的痕迹还十分明显,医生嘱咐过不能用力,说起码要半个多月才能彻底恢复。老马在巡视早读的时候看到她坐在位置上,露出个笑容,嘱咐班长这周别给她安排清洁打扫。
“诶,上周老马去家访了,听说陈怡歆受伤不是因为家暴。”
“切,就算是也得说不是啊,你们看她那胳膊,不小心撞伤能这么狠?”
班长旁边的两个女同学开始咬耳朵,正嘻笑,就看到班长冷眼扫过,顿时收敛起来,继续读书。班长是个略有些高冷的帅哥,好学生的代表。要不是入学考试生病缺考一科,都落不到三班来。这样的学生卯足了劲想要去一班,轻易也不会跟班上同学发生矛盾。但是这两个女同学的嘴巴实在让人厌恶,他忍不住冷了脸。
其他人的窃窃私语陈怡歆也不是没听见,不过她如果真的找人理论,那才是落了下乘。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成绩。只要她成绩够好,不惹事生非,老师和同学的舆论自然会偏向她。
那些没什么能耐又只会在背后说长道短的,其实是平凡普通人最厌恶的一类存在。
“陈怡歆,你起来领读一下,卫忠,你跟她一起,照着对话的性别来。”英语余老师敲了敲讲台,“这篇课文是我们接下来的重点,之前就叫大家预习过了,今天来看看你们预习的成果。”
她手一抬,陈怡歆拿起书就开始念,不但吐词清晰,连语气都带上了。跟她做对话练习的卫忠就差了很多,发音勉强,但念出来就是一板一眼的那种。
英语老师狠狠的表扬了陈怡歆,原本还担心她家里的事情会影响她的状态,这下子也不担心,相反还拿陈怡歆自学的态度敲打了班上几个不自觉的学生。至于这会不会给陈怡歆吸引仇恨,余老师表示无所谓的,反正半期考试过后就要分班,那几个学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八成可能留不下来了。
“你英语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听磁带啊。”陈怡歆忙着抄遗漏的理科笔记,随口答了一句,“我在家里没事儿干就只能放磁带听了,多听几遍多读几次,口语自然就有提高。”
陈怡歆的变化显而易见,但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一蹶不振,而是精神饱满。打败敌人的不是锐利的言语,而是跟他们所说完全不同的现实。看到陈怡歆这样子,大家自然就觉得家暴什么的肯定是有人捏造的谣言,再加上子弟校同学的消息都灵光,陈家已经交了钱分到房子的事儿,这会儿也差不多全班都知道了。
周三开始考试,上午语文下午数学。两课难度都挺大的,连语文向来优秀的陈怡歆考完都觉得脑子里塞满了文字。到下午数学考完,班上好几个同学都趴桌子上哭。
“你觉得咋样?”陈怡歆看了眼这些同学,有点担忧的戳了戳斜前桌的卫忠,“你数学做完了吗?”
“做完了。”卫忠转头,小声的跟她说话,“这套卷子的难度比密卷还大,我觉得可能没有满分了。”
陈怡歆翻个白眼,有点想骂人。其他同学在为能不能及格而焦躁痛哭的时候,你居然只担心不能满分,求你做个人吧!
第二天上午的英语难度终于正常了,可下午又出了幺蛾子。
物理化学在同一天考,中间只有二十分钟的间隔,除了监考老师流动外,学生都是固定在某个教室的。第一堂物理考完,有人赶时间去上厕所,有人则趁机搞事。
“打起来了,三班跟五班的男生打起来了。”有在走廊上放松的同学突然叫了起来,本来想去凑热闹的学生,被各班老师强压回考室坐下。
陈怡歆的考室在第九考室,跟他们班教室是楼上楼下,还有一部分同学分到了阶梯教室,在另一栋楼的二楼。打架的学生就在阶梯教室那边。
陈怡歆坐在位置上想了一会儿,没记起有这么个情节。
等到开考前五分钟,监考老师一前一后进来,脸色都相当难看。直接让所有考生起立到门外走廊列队,然后安排人把所有的课桌调了个面。但他们这课桌不是纯平的,前后有一定的倾斜度。调过头之后就变成前低后高,写字十分不方便。但是看老师那一脸要爆发的青黑,再刺头的学生也不敢闹腾。
陈怡歆的位置在讲台面前第一排,监考老师就坐在她前面,有一点小动作都不可能逃过老师的眼睛。而且在开考后五分钟之内,每个考室又增加了一名巡考的老师不说,连教室外面也多了巡考老师,还是各个年级的年级组长跟教务处德育处的老师一起。
这一堂考室的题本来不难的,但是气氛重压之下,还是有很多学生没有做完。更让他们觉得不安的是考完之后也没让他们离开考室,说是要重新考一堂物理。
这次物理试卷是从某本习题册上直接撕下来然后胶印出来的,难度比他们之前考的大了一倍,甚至有一两道题涉及到的知识点他们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