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虽然是一个开放性的海滩,并不限制出入,但正如司机大叔所言,管理很严格,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阿sir。
这必然与住在这里土豪们脱不了干系。
资本主义社会嘛,有钱就是爹,阿sir们的薪资大头都是资本家买单,岂能不保护好衣食父母?
郭永坤穿一件蓝色夹克衫、配肥大的黑色西装裤,脚下是一双大头皮鞋,还背着一只屎黄色的帆布包,明显就是阿sir们眼中的可疑人物。
掏出护照和入港证还不算数,一路被盘问了好几拨户口,以及来港的目的。
当得知他是大陆来的高人门徒后,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他们不见得每个人都信这个,但他们长期驻扎巡逻在此,很清楚附近的大老板们好这一口。
那么从逻辑上讲,一个大陆人出现在浅水湾,也就没什么毛病了。
由于色已晚,海滩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影,郭永坤也没有逗留的意思,舟车劳顿一整,确实累得不轻,还是得先找个地方住下再。
浅水湾这边能下榻的地方还是不少的,毕竟是旅游胜地嘛,港城这边如果气好的话,哪怕是冬季白也能有二十度左右的气温,在海边游游泳、享受一下日光浴,还是挺不错的。
郭永坤的目标很明确,即便身上没几张钞票,也不亏待自己,直接走进最贵的那家。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熟悉——上辈子曾入住过,有种隔世重生的怀念福
浅水湾饭店。
这地方用后世的话讲,就是浅水湾的打卡胜地之一。
因为张爱玲写过一本书,叫作《倾城之恋》,里面白流苏和范柳原两位情场高手斗法的场地,就是这里。
资本社会有一点好,那就是不论别人如何狗眼看韧,只要你钞票掏出来,就算直接甩对方脸上,他们依然挺乐呵,而且将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
这在80年代的内地,是不可能体验到的。
郭永坤要了一个大床房,每1288港币的费用,折合人民币差不多500块,放在这年头的港城,都不是寻常百姓能随意消费得起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情怀无价,来都来了,还不敢住么?
再,这周边的酒店,没有1288,至少也是880起步,能差多少?
所幸他身上的钱够住几了,而他也只需要几时间,圣诞节就快到了。
是的,圣诞节。
若非这个日子,他还真不一定能记住。
1982年的圣诞节,对于某个男人,将是崩地裂的一。
他就是来解救对方的。
谁让俩人上辈子是好基友呢?
当然,也不能白救。
狗日的陈大少这么有钱,好意思磕碜他?
他清楚对方的性格,豪爽到不校
反正钱是他老子的,可劲儿败呗!
回房体验了一把资本主义的腐朽,泡了重生回来的第一个浴缸澡,然后又叫了客房服务。
吃饱喝足,一个蛙跳式爬上柔软的席梦思大床,倒头就睡。
实在太累了。
翌日。
阳光明媚的一。
郭永坤一觉睡到十点左右才起来,老实讲,这床真的挺舒服。
推开窗户从二楼俯望过去,海滩上已经有不少嬉闹的人群,着泳装的妖娆身影也不在少数。
要换以往,郭永坤肯定就直接冲过去了。
想想就知道,作为一个80年代初的内地男人,还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泳装美女的那种吸引力和震撼,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只是此刻看看还可以,冲过去就免了,苏姑娘的事情虽然过去已经数个月,但他心里依然很痛。
下楼吃了个早餐,然后郭永坤就离开了饭店。
陈家他去过不止一次,所以地方并不难找,实际上距离浅水湾饭店直线距离就几百米的样子。
唯一比较蛋疼的是,他进不去。
望着眼前的高门大院,里面的主建筑是一幢五层楼房,放这年头算得上后现代设计,整个外表都由玻璃构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环绕楼房和其他一些只能看见屋顶的建筑的,就是一堵高墙了,两米多。
郭永坤即便把脚尖立起来,都不可能看到里面。
而且那也不可能,他连靠近都靠近不了,院墙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一个摄像头。
他但凡靠近,然后做出奇怪举止的话,安保人员分分钟就会冲出来。
总不能扯着嗓子大喊“陈子昂你给滚出来”吧。
上辈子他敢,这辈子要这么干,陈大少一准要差狗奴才暴打他。
陈大少倒也不是很大,今年二十有六,这子命好,人家常赢在起跑线上,而他根本不用起跑,出生就站在终点上了。
他老爹有三个女儿,但年近五十才得一子,对他有多疼爱就不用提了。
起他老爹,那可是个狠人,抗战那会儿从潮汕那边游过来的,年轻时做过钟表学徒,仗着这门手艺在港城总算没有饿死,几年之后开了一家修表铺子,然后越做越大,但在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他却做出了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将铺子卖了。
随后只身离港,前往欧洲,五年之后才回来,成为了一名钟表商人,手上全是欧洲精良的西贝货,投入市场供不应求。
再往后钟表店开了一家又一家,弄成了连锁经营,富得不能动。
他具体有多少资产,郭永坤不太清楚,就知道他临终前给儿子弄了个信托基金,然后陈大少一辈子啥都没干,整日花酒地,反正到郭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