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弟,为什么就不能把帝王兰卖给我们?”
对此,郭经理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情他提过不止一次,然而全被对方委婉拒绝。
他的钱难道就不是钱?
再,论种植君子兰的技术,全市可几没个人比得上他。
“老哥。”郭永坤目视着对方,态度诚恳地,“我有自己的苦衷,等过段时间你就明白了,事情跟你想的截然不同。”
郭经理挠挠脑门,愈发迷糊。
怎么就跟他想的截然不同?这花一转手,可就成别饶了,要是个正经人还好,倘若别有用心的家伙,对他们公司的发展将极为不利。
而郭永坤言尽如此,再没有往下的意思。若非见郭经理人还不错,另外借用了他的场地。他连这句话都不会。
上午九点。
郭永坤与郭经理坐在展销厅二楼的办公室里,三拨人马如约而至。
除信田浩二带了名女翻译外,其他跟班全留在了门外。
“坐吧。”
三人态度殷勤,连连道谢,在郭永坤二人对面的木艺沙发上落座。
朱泵和信田浩二倒没什么,唯有郑继波一直好奇地打量着郭永坤,总感觉此人有些眼熟,但又完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我这人不喜欢废话,所以就长话短。关于帝王兰的转让问题,我有两点要求,你们谁让我更满意,我就转让给谁。”
“那是那是。”朱泵赶紧接话,笑着示意,“您请讲。”
其他俩人同样点头。
“第一,我想问问你们,这盆花假如到了你们手中,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那还用!”又是朱泵,瞪眼道:“当然是当祖宗供起来,这样的稀世奇珍,必须妥善照料,让它越长越好。”
“信田先生,他本是爱花之人,如果您愿意将帝王兰转让给他,他必定亲力亲为,精心呵护,同时借助自己的所有资源,不定期召开花展,使更多人能目睹它的风采,体验君子兰的魅力。”
“我不会把它当成一件商品。”郑继波表情十分真挚,伸手比划道:“我更愿意效仿凤冠公司的发展模式,将它作为镇馆之宝,以此为契机,进一步为发展我国的君子兰产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真是一个比一个得好听。郭永坤窃笑。
不过无所谓啦,所谓的要求只是烟雾弹而已。
旁边的郭经理却蹙了蹙眉,深深看了郑继波一眼。
“不错,你们的话我都记下,我会仔细斟酌。”
郭永坤笑着点头,“至于第二点要求,自然是价格。你们三方是我从数百位意向者中筛选出来的,条件都很不错,但经济利益我总归也要考虑,举个例子,如果有人出价十块,有人只出一块,相差太多,我的考虑方向肯定也会有所倾斜。”
他完,目光看似不经意地落在郑继波身上。
而对方则不忧反喜。
在郑继波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暗示。暗示对方从其他方面讲,肯定更偏向于他,但唯一比较担心他的资金实力。
也是人之常情,以国内目前的经济状况,正常情况下肯定无法跟老外拼财力。
“您请放心。”郑继波示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甚至是姓氏,因为根本没介绍,不过也无所谓,“我知道旁边两位的资金实力很强,但我来之前也有所准备,肯定不会出现您的十块和一块那么大的差距。”
“那就好。”郭永坤爽朗一笑。
这表情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高兴。就怕郑继波这厮钱还没筹到位,过来打秋风的。
而朱泵和信田浩二,此刻神情明显有些凝重。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劣势在那里。
“这样吧,我希望今是一场心平气和的会面,为了避免恶意竞争伤了和气,接下来我会和你们逐一商谈,你们各自考虑好自己的报价,完了我会综合考虑作出选择。”郭永坤突然。
而这手牌,在场众人就完全看不懂了。
卖东西的谁不希望买主争相竞价,如此才能将利益最大化,拍卖经济就由此而来。他倒好,非要一个个的谈,还怕伤了和气。
怪不得外传此人性情古怪。
朱泵和信田浩二相视一望,此举对他们来,自然不算有利。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钱,本想在这方面一举压倒姓郑的子,可现在根本无法得知对方的价码。
包括郭经理都托腮沉思,露出费解的表情。
唯有郑继波欣喜不已。
郭永坤率先约谈的是朱泵,这老子口才撩,特别能,打听到郭永坤是河东人后,还硬攀出了一点关系。
他祖籍是厦城,三表姑家的二女儿的老公,就是河东人,退伍转业后才安家在那边。
他给出的报价是四十六万六千六百,还了些“六六大顺”之类的恭贺话。
第二个是信田浩二,这家伙显然知道自己在攀交情方面完全处于劣势,所以一直在强调自己的企业文化和家庭背景,诸如“父亲从就教育他以诚信和友善立本”之类的话,想以真诚打动人心。
你还别,郭永坤多少有些感触。
但凡智者,总会以理性的视角看待世界。不得不承认的是,日苯的某些方面确实值得我们学习,譬如他们的匠人文化。
郭永坤去过日苯,还不止几次,在日苯的很多地方、哪怕是并不繁华的镇上,总能看到一些传统百年的老字号,它并不见得很大,有些店铺规模只有几叠,自然也谈不上多赚钱,然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