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郭先生,喝杯酒压压惊。”
花牙亲自倒的酒,酒也是好酒,苏格拉威士忌。不过郭永坤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眼下什么情况啊,他那点量,还敢灌酒,那心得多大?
花牙也不在意,招招手,让钟少柯替郭永坤倒了杯茶。
“郭先生,我是个粗人,也说不了什么客套话,这次请你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老子要是帮你,就是跟全人类为敌!郭永坤心想。
“说说看。”
“听说郭先生运气很好,怎么赌都能赢?”
“赌?”郭永坤蹙眉道:“不好意思,我不会赌博。股票那个,也不算赌博。”
“但是你没输过一次,替别人指的股票,全都涨了!”
“可这也不能说明,我就会赌博。那只是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郭永坤已经大抵猜到,对方绑他过来的目的,必然跟赌博有关。
与此同时,杵在他旁边的钟少柯,也露出一副恍然表情。
他知道老大玩股票,原以为是绑对方过来帮忙炒股的,现在老大提到“赌”,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也想起一件事。
老大好赌,但身份其实是上不了台面的,通常只是在地下赌场,或是澳城那种公开场所玩,真正的富豪赌局,人家才不会邀请他。
不论身份和资本,都不够档次。
不过,前一阵发生了一件事情,社团接了一个活儿,某位大富豪的小女儿,离家出走,据说是被一个小白脸拐走的,警方查找半个月都杳无音信,最后是他们这支的人找到的。
所以,花牙算是替社团立下大功。听说那位大富豪非常高兴,还请几位阿公和花牙吃了顿饭。
而那位大富豪,外传岛内最知名的“钻石女王号”,就是他的。
这艘船,表面上是一只游轮,实则是一条赌船,每次起航,里面的赌资交易,能吓死个人。
花牙极有可能搞到了登船的门票。
“没关系,要的就是你这种感觉!”
花牙嘿嘿一笑,伸手摸向裤兜,从里面掏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显然早有准备。“咱俩玩两局。”
郭永坤知道,这是对方想试他的运气。
可他有个屁的运气。哪有人凭运气玩股票,能百发百中?
“我真的不会玩呀,这种扑克牌,平时就在电影里见过,麻将倒是会玩一点。”
“股票你不是也不会玩?”
“可那有种感觉,这玩意摆在我面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花牙蹙了蹙眉,难不成这家伙的运气,就只在股票上有效果?
还是,故意的?
要真这样,那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让老天爷给评评理,他今晚够客气了吧,为了迎接对方,还特地换了身衣服。
“玩不玩?”
瞅着对方阴沉下来的脸色,郭永坤也是一阵头大。“玩嘛,你发,我直接开,但能不能赢,我就不知道了。”
“玩五把。输一把,就断你一根手指!”
冚家铲,那五把全输,不是直接成杨大侠了?
“我告诉你,你要敢动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哦?为什么?莫不是大师你掐指一算,我有什么血光之灾?”花牙咧嘴一笑。
“不是。”
郭永坤眉头紧锁道:“伯勒集团你总该知道吧,我跟陈老爷子交情匪浅,他如果知道你对我不利,绝对饶不了你。”
港城这边的社会局势,郭永坤多少从陈大少那里有所了解。这个年代,社团虽然猖狂,但真正的无冕之王,依旧是资本家。
甚至不少社团都依附他们而活。
他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老底,但为了五姑娘,也是无可奈何。
别说花牙听罢,微微一惊。客厅里的其他人也一样。其中又数钟少柯的表情最为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郭永坤还有这样的关系,否则的话……对方先前那个提议……至少,他不会想都不想就拒绝。
一入江湖深似海,想要走出去确实难。他是在少不更事的年纪,误入进来。现在已过而立之力,如果说对这种刀尖上舔食的生活,没有厌倦,那绝对是假的。毕竟他混的也不怎么样。
说句不好听的,他倒现在老婆都不敢娶。
而如果有一个强硬后台替他撑腰,那事情就将变得完全不同。
伯勒集团别说花牙,连他都清楚,岛内钟表业的龙头企业,门店里的一块表,把他买了估计都买不起。
这样的豪门,各家社团巴结都来不及,更不会轻易得罪。
“你怎么不早说!”
花牙一脸谄媚,搂住郭永坤的肩膀,将他的茶水递到他手上,然后自己端起威士忌,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关键、陈老伯不可能知道呀。”
他依旧笑意盈盈,但郭永坤却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碰到个神经病了?
“阿狗,你们刚才过去请郭先生的时候,有暴露身份吗?”
钟少柯面色复杂,摇头道:“没有。”
“啪!”花牙巴掌一拍,“那不就行了!”
“你是个疯子!”郭永坤怒斥。
“嘿嘿,郭先生过奖了。混我们这一行的,没什么别的,就一个胆肥儿,如果凡事瞻前顾后,那还混个毛啊?”花牙笑得很灿烂。
当然,有些话他没讲。
他自然没有这么弱智,为了一场赌博,去敌对一个豪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