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回荡着悠扬的音乐,是80年代的一首经典老歌《你的眼神》。
蔡琴的歌声就像一坛岁月沉淀的老酒,浓厚,香醇。带有一种古典的浪漫,和一种优雅的伤感。
哪怕是平铺直述的情感表达,不加任何激昂的渲染,却已然色彩斑斓。
郭永坤听得入迷,小口小口地品着一杯红酒。
“靠!这家伙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喝酒?”
隔壁那桌的人始终关注着他,见此情景,全都火冒三丈。
“是啊,真想直接一鞋底拍他脸上。”
“急什么,免得人家说我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刘寿元冷笑道:“等他的人来了再说,机会已经给到他,他如果真就叫了三五个毛人过来,可怪不得别人。”
“刘老板说的是,那就让他再嘚瑟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二十几分钟后,舞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还有尖叫声。
紧接着,整个舞厅里的人都感觉到一种从地面传来的震动声。
大家齐刷刷往门口看去,一些胆小的人吓得已经不敢说话,就连环绕在空气中的音乐似乎都短暂一滞。
“不相干的人,立马消失,今晚的开销陈公子买单!”
陈大少来了。
不过与郭永坤所想完全不同,他并非只带了一辆车的人过来,而是带来一支“大部队”!
黑压压一片。
单就现在涌进舞厅的人就有二十几个,后面还有人不断冲进。
而且都没空手。
那些金属制品在头顶旋转灯的照射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舞厅的安保人员杵在一旁楞是不敢上前制止。
“……不是说就四五个人吗?”舞厅经理吴忠荣差点没哭出来。
客人们正逃也似地从两排凶神恶煞地家伙腾出的过道中,从大门口狂奔而出。
可是钱还没收呢。
对方虽然说了由什么陈公子买单,但谁知道真假?
就这阵仗,又有谁敢主动要啊?
他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在郭永坤身上,却是已经不太好过去了。
因为之前在劝说郭永坤“跑路”未果后,他已经将解决此事的关键放在刘寿元身上,说了一些不是很悦耳的话。
比如“刘老板,那人脑子有点不好使,你就别跟他一般计较,待会儿稍微教训一下就算了”,之类的。
刘寿元几人此时自然坐不住,全部站起,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表情凝重。
“刘老板,这些……不是善茬呀。”
刘寿元眉头紧锁,心说还用你提醒,老子又不是没眼睛。
这帮人一看就是道上的,那种煞气可不是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有的。
“刘老板,还都抄着家伙呢,怎么搞?”
刘寿元虽然不缺人手,但正所谓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能喊来的那些农民工,真要遇上这些刀口舔血的狠人,能发挥出多大战斗力就很难说了。
事情似乎闹大了,有点棘手。
王八蛋还说就叫了四五个人,这是数学老师死得早吗,数数都不会。
“诶,刘老板,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刀疤?”这时,有人突然说。
刘寿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眼一瞧。
“还真是!”
“原来是刀疤的人,怪不得有点吓人,不过刘老板,你跟刀疤不是老相识吗?”
“那是!”刘寿元突然笑了。
之前他还瞎寻思,指不定对方喊过来的人,他认识。
想不到真应验了。
他跟刀疤都认识十多年了,算是老交情,他就不信比不过对方。
“没有想到吧。”刘寿元站在原地,眼神落在隔壁坐着的郭永坤身上,玩味地笑道:“你喊过来的人,跟我有十多年的交情,你这是在帮我叫人吧?”
郭永坤没有理他,什么刀疤他根本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
他已经看见陈大少,那就够了。
“咦?刘老板,你看刀疤还吊人家屁股后面,打头的是那个穿白西装的。”
“应该就是刚才谁喊的那个什么陈公子吧?”
“肯定是。”
身边几人议论纷纷,刀疤已经是一方大佬的存在,能让他跟在屁股后面,说明对方来头更大。
这就使事情可能出现变故。
毕竟大家都清楚,刘老板虽然跟刀疤有交情,但并非那种很铁的关系。
唯一没有说话的就是刘寿元,他盯着大门口的方向瞅了又瞅——主要舞厅的光线偏昏暗。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精彩。
因为,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他同样认识!
“开元置地的陈子昂,陈大老板。”
刘寿元这句话一吐出来后,旁边的几位狐朋狗友自然赶紧打听,得知他连刀疤跟着的那人也认识后,纷纷哈哈大笑。
“不愧是刘老板啊,申海这一亩三分地上,但凡能上台面的人,哪一个刘老板不认识?”
“是啊,刘老板这关系和人脉,真是没话说。”
“两个字,就是羡慕啊!”
“原谅我实在忍不住想笑,某人拎出大哥大,牛哄哄叫来一群猛人,结果全是刘老板的旧相识。哈哈……”
“这敢情真是在给刘老板叫人呀!”
刘寿元也是险些没笑岔气,刀疤就不提,十多年的交情。就是这位陈大老板,跟他也交情匪浅呀。
两人可是生意伙伴。
他清楚陈大老板的性格,有点爱嘚瑟,也爱玩。
真不知道对方怎么结识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