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讲,只要不是信口开河,真能有这么一笔收入,粮库大门的钥匙我都给你,自己去挑!”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郭永坤心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一个没背景、没本钱、没干妈的三无人员,上辈子四十几岁便坐拥亿万身家,岂能没两把刷子?
干别的他可能还不行,但做买卖,特别是倒回到这个年代来,他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其实呀老支书,你们大队守着一只聚宝盆,自己却不知道啊!”郭永坤颇为感慨地说。
虽说这年头私人没法做生意,那叫投机倒把,但集体做点买卖,还是可行的。譬如前头山大队,就有一个所谓的养猪场。
他感觉十分诧异啊,下里湾大队两千多号社员,竟没有一个人往那方面想。
“啥聚宝盆?”
刘德成此时的表情异常亢奋,眼神也亮得吓人,幸亏他婆娘正在厨房忙活,不然走过来一瞧,还以为老头子回光返照了呢。
“就是你们大队南山上的那片竹林。”
“竹林,竹子?这算什么聚宝盆?”
刘德成不明所以,他小时候那片竹林就在啊,但也没见谁靠那个发了财呀,顶多就是谁家缺根晾衣杆,上去砍一根;谁家的锄头柄断了,上去配一副,另外大队以前有个老人会点手艺,可以编个竹篮啥的,也就这啦。
他实在想不通靠竹子怎么发财。
“老支书啊,您不懂,那片竹林我去过一次,里面生的可都是上好的楠竹,呃……也就是咱们常说的毛竹。”
“那又怎么了,就算东竹西竹,那还不就是根竹子。行了,你小子也别迈关子了,一次性把话说完成吗?”
郭永坤尬笑,得,他还急了。
心想我不这样娓娓道来的,您老能听懂不,能相信不?
“老支书,毛竹可是好东西呀,竿型粗大,篾性优良,您也就是不了解外面的行情,供不应求啊!”
郭永坤掰着手指头说,“我给您举几个例子哈,您听听。第一个,您老知道外面现在都流行建红砖楼了吧,有些还是好几层的那种?”
“当然知道,真以为我是老土鳖啊,上个月我才去县里开过会!”刘德成没好气道。
好好好,你不土,你不土,我土。
郭永坤拿这老爷子也是没办法,继续说道:“想建那样的楼房可不容易,就说咱们县里的,有些七八层高呢,那首先你得爬上去是不?”
“那是,不爬上去砖也没法砌呀。”刘德成点头。
“那咋爬呢?”
“……”刘德成愣住了,紧接着便恼羞成怒道:“我哪知道!”
郭永坤暗抹把汗,接着说,“得搭脚手架。而这脚手架也有讲究,太大太重的,譬如树,搬运起来费功夫,成本也高,不合适;而太细太脆呢,它又不安全,万一师傅爬上去掉下来,那可就……”
“你的意思是说,毛竹适合搭脚手架?”
咱们的老刘同志终于开窍了。
郭永坤差点没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对对,而且不是适合,是太适合了,再也找不出比毛竹更合适的脚手架材料了!”
“这么说……它还真有点用处?”
“那可不?”郭永坤瞪着眼珠子说,“您想啊,咱国家多大,有多少城市,又有多少地方在盖楼房?倒也有些铁做的脚手架,但那成本太高,钢铁现在还是计划内物资呢,很难搞,仅限于盖一些摩天大楼时用,一般像咱们县里的这种几层高的楼,都是用毛竹做的脚手架。那您想想看,这里面的市场得有多大?”
“嗯,听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搞头。”
“必须的嘛!”郭永坤猛地一拍大腿,“您老知道吗,现在外面毛竹都是论斤卖的,知道多少钱一百斤吗?”
“多少?”
郭永坤伸出三根手指。
“三分?”刘德成猜测。
不怪他会这样想,因为在他想来,这玩意儿真的不值钱,何况还压秤,他们山上一根粗点的毛竹,估计都有好几十斤重,所以如果两根能卖个三分钱,够买包纸烟的,不也挺好吗?
“我的天……我说老支书,您老能给点想象力吗?”郭永坤拍拍额头,感觉脑壳痛。
“不是吧,能值三毛?”刘德成双眼一凸,心想那未免也太值钱了!
那他们那一山竹子,岂不是得卖个……
他捋了捋,结果……算不出来!
“再给点。”
“奶奶的!”
刘德成直接给吓懵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说,能值三块?!”
郭永坤点点头,赶紧帮他顺了顺后背,老爷子这胸口一起一伏的,万一激动过度,一口气没提上来……
那郭永坤估计自己明天能上省报头条。
“一百斤竹子,顶多也就三四根,竟然能卖三块钱?”
刘德成一双昏黄的老眼瞪得犹如铜铃,依然没有回过神儿来。
“没错。”郭永坤再次点头,“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我家有亲戚就在城建局工作,他们从供销社拿货就这价格。”
“原来竹子这么来钱啊!”刘德成无限感慨道。
“只要它有用途,就能来钱,这是市场需求决定的。”郭永坤呵呵笑道:“而且,这还仅仅是它的一个来钱渠道。”
“还有?”刘德成眼皮狂跳。
“必须的。我再给您举几个哈……”郭永坤继续掰拉起手指,“他们搞建筑时用的梁柱、棚架,这些和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