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牛油蜡烛照得大帐内很明亮,鲁智深看着眼前的近卫军士兵,问道:“是主公派你来的?”
这名报信士兵老老实实道:“是李炎将军派人来的!他让人提醒鲁校尉,今夜有人要袭击车队,夺取财宝。人来之前,已经有人偷袭后军,多亏暗哨发出警示,大官人提前得知,设下埋伏,将计就计,大败敌军,擒获敌酋!”
“是何人偷袭主公?”
“是枯树山的强盗头子鲍旭!据他所言,田虎的手下卞祥来到河北东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强行收编了河北地面上的许多绿林豪杰,打算今晚来劫取将军的车队!”
“哼,哪来的鸟人,不知死活!好了,我已知晓,你先回去吧,告诉主公无需担忧洒家!”鲁智深打发报信士兵走了。
武松道:“兄长,我们要派人去提醒曾家兄弟!”
“理该如此!”鲁智深喊进来一名心腹亲兵,此人乃是二龙山的头目,一直跟随他左右,办事牢靠。
鲁智深吩咐他道:“你去骑兵营地那里,告诉曾家兄弟和苏教师,主公派人来示警,今夜可能有敌人偷袭,让他们心戒备!”
“是!”这名亲兵立即出发了。
鲁智深看着武松,问道:“兄弟,是不是该叫醒儿郎们备战?”
武松摇摇头,“弟兄们白行军辛苦,若是晚上没有睡够,恐怕明气力不济。我部在三里外就设有暗哨,敌军绝无可能偷偷摸到。待会弟我带人去四周查看,一有动静,鸣锣示警!
再者,既然主公那边已经击退偷袭者,那他们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有了防备,今夜必然不会再动手!兄长且请安歇,弟这就带人去巡视。”
“兄弟所言有理,然而兵战凶危,心无大错。洒家唤醒一营儿郎起来警戒,其余人便让他们继续睡大觉!”鲁智深有些不放心。
武松拱手道:“兄长征战沙场多年,自然懂得比我多,那便如此吧!曾家兄弟那边……”
鲁智深摇摇头道:“我派人去提醒便足够了,他们自成体系,咱们也不好指手画脚,惹人生厌!兄弟你去巡视须得万分心!”
“弟省得!”
两人分头行事,武松带了一班精干手下出了营地,也不打火把,借着微弱的月光,轻手轻脚的抹黑前校每前行一段路程,武松便趴伏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倾听。
前行两里,忽然听到“咻”一声,一道弩箭射在武松脚前地面上,附近土丘后面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十几名士兵,他们神情冷峻,眼睛充满冰冷的杀气,每个人手中平端着一张连环弩,瞄准着武松等人,箭头寒光闪闪,。
“你们干什么的?”为首的队长冷冷道。
武松很满意,沉声道:“我是武松!”
他的话音一出口,大家都听出来是他的声音,队长走到跟前辨认,虽然月色黯淡,但武松的形象实在太好辨认了。
铁塔般身躯,冷峻的面孔,刀锋般眼神,额头的铁箍,两鬓垂落的长发,果然是副将军!队长连忙谢罪。
“你们做得很好!”武松称赞道,“可发现什么动静了?”
“我们没有看见什么,但是听到那个方向好像战马的嘶鸣声!”那队长指着夜幕下的远方,“我已经派出两名弟兄过去看一看!”
“好,我们都一起去看看!”武松眼睛一亮,带着暗哨的士兵一起跟去。
二三十人悄然前行,行了两三里,忽然听到前面有两声急促的鸟鸣声,队长脸色一变,“不好,两位兄弟被发现了!”
“你们跟上来!”武松完这句话,就蹿了出去,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一会儿就把其他人甩开了,仿佛身上的铁甲没有重量一般。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没多久就听到了对面传来脚步声,两个黑影仓皇跑过来,后面跟着一群黑影。
武松匍匐在地上,像一块石头的轮廓。
等两个黑影从他旁边跑过去,都没有发现异常。后面那群黑影毫无戒备的跑近他身前,他突入暴起,像一只潜伏已经的猛虎。
当头两个人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就被砍倒在地。武松毫不停顿,一对镔铁戒刀左劈右砍,每一刀都带走一条生命,
猎人忽然沦落成猎物,人群中惨叫连连,剩下的几人心胆发寒,转身逃跑。这时后面的队长带人跟上来,十几只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敌人后背,顿时一个个栽倒在地上。
武松走到一具尸体旁边,用他的衣服擦拭戒刀上的血迹,他的动作十分仔细,刀身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亮如明镜,然后才插入刀鞘。
“将军,那座山后有一支军队,我们靠近查探,不想一群人从后面回来,被他们发现,一路追杀!”刚刚逃命回来的士兵禀报道。
“有多远?有多少人?”武松问道。
“大概七里远……他们军营混乱,左一堆,右一伙的,就像几伙人拼凑在一起,人无法计算多少人马,不过至少有四五千人吧!”
武松沉思不语,过了许久,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就像在黑夜里的寒星,又像刀锋一样锐利,令人不敢对视。
他目光缓缓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脸色无比冷峻,“你们敢不敢跟我去干掉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
大家一愣,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敌人至少有四五千,而让他们只有不到三十人,准确来,除了武松,只有二十八人。
就算一当百也不够啊!
没有人话。
武松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