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之后,郭盛就一直心事重重。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其实,他第二天就后悔了,因为他刚刚背叛祝龙,还没有来得及逃回梁山,梁山就被祝龙攻占了,梁山好汉死的死,逃的逃,宋江也被官府捉了,最后只剩下他和穆春、薛永三人逃走了!
他从祝家军逃走,还救走朱贵、侯建两人,主要是他对梁山确实有感情,对宋江也很遵从。
如果他当初没有意气用事,而是留在祝家庄,给祝龙当贴身护卫多好啊,现在祝家庄声势多大,连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不知道多少江湖好汉都想投奔祝家庄,却没有门路。
他和穆春、薛永三人一路狂奔,躲避祝家庄的追杀,最后来到芒砀山,遇到了拦路打劫的樊瑞、项充、李衮三人,双方不打不相识,他们就留在了山寨。
穆春还鼓动樊瑞攻打祝家庄,为他哥哥报仇。
樊瑞是个狂妄自大的人,真的准备带人去灭掉祝家庄,吞并人马,壮大实力。可是郭盛和薛永不傻,他们跟祝龙也没有深仇大恨,都劝樊瑞不要去,免得惹火烧身。
随着祝家庄不断打败官军,樊瑞也后怕不已,暗恨穆春坑他。
本来郭盛打算就在芒砀山占山为王,一辈子都躲祝龙躲得远远的,但没有想到昨天竟然遇到他了。
当时他心神大乱,仓皇而逃,等回到山寨后,命令山寨喽啰加强戒备,浑然没有发现将祝龙的马匹偷回来了。
他在房间里烤着火,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喽啰道:“二头领,大头领请您去聚义堂。”
“好,我这就过去!”
他用瓦盖将火盆盖住,来到聚义堂,樊瑞脸色有些白,身体坐在有些僵硬。
“兄长,伤势严重么?”郭盛关切问道。
“只是有些红肿,用不上力气,并无大碍!那祝龙果然了得!”樊瑞感叹道,有些后怕。
郭盛默然不语。
项充、李衮随后进来,满脸喜色,道:“这趟真是发大了,几年都不用出去做买卖都饿不死!”
樊瑞笑骂道:“瞧你们这点出息!”
穆春急匆匆跑进来,神情激动,大声道:“两位哥哥,听说昨晚你们遇到了祝龙?”
樊瑞和郭盛对视一眼,看着刚刚跟在穆春后面跑进来的薛永,知道是他告诉穆春的。
“是的,我肩膀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樊瑞揉了揉右边的肩膀,淡淡道。
穆春激动道:“那我们为何不去找他报仇?”
樊瑞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我被他所伤,一时之间无法再动手了!况且祝龙凶猛,我们无法匹敌,还是不要招惹为上!”
“祝龙杀我哥哥,我岂能不报此仇?”穆春悲愤道。
但无论穆春怎么说,樊瑞都坚决不允许,穆春恨恨而退。
“非我胆小怕事,只是这祝龙连官军都奈他不何,我们又能怎么办?”樊瑞对郭盛、项充、李衮解释道,大家纷纷赞同,称他是老成持重,顾全大局。
郭盛叮嘱道:“薛永兄弟,你去看看穆春吧,别让意气用事,独自下山。”
“好,我这就去!”薛永告退,去找穆春了。
他来到穆春住的院子,穆春正在屋子发火,大骂樊瑞不讲义气,骂郭盛忘了梁山的义气,又盯着薛永,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虽然都是揭阳镇一系的,但他一贯看不起薛永的,在揭阳镇刚认识的时候,他就为了找薛永收保护费而大打出手,将薛永吊在房梁上一顿毒打,差点扔江里喂鱼了。
即使后来都跟宋江混,但揭阳三霸才互相视为自己人,薛永其实被排挤在外的,只是外人以为薛永也是揭阳一系。
薛永老老实实道:“郭盛哥哥让我来看着你,怕你独自下山找祝龙报仇!”
哼!穆春冷哼一声,他哪有这个胆量,就算有胆量也没有这个本事啊,这不是送人头嘛!
但他好面子,作势道:“你休要拦我,我要去跟祝龙拼个你死我活!樊瑞和郭盛怕他祝龙,我穆春可不怕!”
“你不能去!”薛永劝道:“祝龙那么强,虽然昨晚我们只看到了他一个人,但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他只有一个人?”穆春眼睛一亮。
薛永肯定的点点头:“我没有骗你,绝对只有一个人,不信你去问两位哥哥。”
“那我带人去找他报仇!”穆春连忙出去,薛永连忙拦他。
穆春大哭起来,软硬兼施道:“薛永兄弟,我哥哥被祝龙杀死,我不报仇还是人吗?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就替我担当一些吧!如果你执意如此,我这人发起脾气来,连自己都害怕,我认得你是兄弟,我的刀它不认识啊!”
薛永无奈道:“好好!你既然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不拦你,也不告诉郭盛哥哥!”
“多谢兄弟!”穆春大喜,提着朴刀出去召集人马,带着七八十人悄悄下山了。
有了焦挺的带路,祝龙五人轻车熟路的直奔芒砀山,老远就望见那座延绵起伏的山了,但是望山跑死马,更别提靠两条腿了。
“咦,有人!”史文恭突然指着远处道。
祝龙抬头看去,果然看见山脚下,一连串黑点正朝这边走过来。
“快隐蔽!”祝龙连忙招呼大家,都躲在一个洼地里。
大家都躺在雪地里,吕方趴在上面监视着那只队伍。
“不消说,必定是芒砀山的那伙人!”焦挺信心十足道:“现在芒砀山上除了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