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得满眼冒火,便听一声轻咳。抬头一见是钱三,米豆豆正在气萧冀陌,见到钱三也没有好脸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的利箭咻咻直射。
钱三被她瞪的叹了口气,脸色也难看的很。米豆豆挑着眉看着这个以前对她总是恭恭敬敬如今却仿佛在隐忍怒意的男人,开口冷冷地问:“有何贵干?”眼神还没出息地朝外望了望,见萧冀陌没来心底又一阵生气。
钱三轻咳一声,仿佛是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他叹了口气,把一封信交给了米豆豆,转身就走。
米豆豆看着他奇怪的样子,撇了撇嘴。见信上署名萧冀陌,心底没出息的闪过一丝喜意。
钱三走在大街上,眯着眼心情沉重。主子竟然看重这个女人到这种程度,怎么劝都不行。再这么下去,主子恐怕迟早要因她而死。想着摇了摇头,对米豆豆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米豆豆纤细的手指拆开信封,看了一半就满脸错愕。天,不是那样的,原来不是那样的。
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蹙着眉生生红了眼眶。
米豆豆捂住唇,怪不得,怪不得他那天没有追来。怪不得那晚他的叫声那么有气无力。原来那天萧冀陌在看到即将打来的树杆时,也看到了倒竖在地上的竹剑。他一个旋转,米豆豆被木棍伤了肩膀,萧冀陌却被竹剑从后腰刺穿了胃。
泪水渐渐模糊了米豆豆的双眼,她看着信中的最后一句话,泣不成声。
“豆豆,对不起,当我看见地上的竹剑时,已经没法为你挡住飞来的树杆了。豆豆,疼吗?”
米豆豆捂着唇,任眼泪一点一点地模糊视线,最后潮水似的漫布开来。她盯着信纸上略显凌乱的几行字,脑袋里有好阵子空白。萧冀陌,萧冀陌……米豆豆猛地擦了擦眼泪,关了药铺的门就冲了出去。
手足无措地回到家,却发现那个疼她护她,包容了她一切执拗和任性的人并不在家。她呆呆地看着略有些凌乱的房间,积了些灰尘的桌子家具,有点精神恍惚。
脑袋里似乎被抽空了,手抚摸着门边的小树桩,仿佛看到以前那个从药铺回来的自己。萧冀陌就是做好了饭,在这里等她回家的。可是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就有了物是人非的苍凉。
米豆豆心里一沉,刺穿了胃,天,他该不会已经!
想着米豆豆双腿一软,顺着木桩就跌坐在地上。眼睛眨了眨,牙齿止不住地打颤。不会的,不会的,米豆豆呼吸急促,眸色收紧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似的猛地摇头。钱三,对了,钱三!
没命似的跑到钱三家,扶着门前的树剧烈地喘息,因为跑得太急,嘴唇有些发白,嘴里也有了淡淡的血腥味。看着红色的门板,米豆豆皱着眉咬了咬唇。如果萧冀陌不在这里,那……
刚想着就听里面一阵争执声。“你们放开我,我得回家,豆豆回来了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主子,那女人对您无情无义,再这么下去,您迟早是会被她害死。还请主子为了千秋霸业,莫被儿女私情迷了心智啊!”
“你闭嘴,我不准你这么说她。没了豆豆,千秋霸业,都是狗屁!”
米豆豆微微一愣,眼中瞬间闪过狂喜,萧冀陌,是萧冀陌。兴奋见猛地敲门,却发现那门不知怎么根本没锁,忙推门而入。
“萧冀陌,萧冀陌!”米豆豆才跑到院子里,就着急似的喊了起来,刚喊了两句,声音就带上了哽咽。
“豆豆。”萧冀陌此刻正被一帮属下围成一团,钱三皱着眉看着萧冀陌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露出的笑脸,垂着头认命似的让开了路。一帮属下见萧冀陌身上有伤,也不敢真用力拦他。结果萧冀陌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豆豆。”萧冀陌仿佛久旱的人找到了甘泉,飞奔到了米豆豆面前就想把她一把抱住,却想到什么似的,苦笑一声,讪讪地垂下伸出的手,有些紧张地望着她。
米豆豆眼眶一红,泪水哗哗地就落了下来。她猛地扑到萧冀陌怀里,用力地捶着她的胸膛。“王八蛋,王八蛋!”听到他强忍着的闷哼,连忙住手,抬起头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伤的怎么样,找人看了吗,还疼不疼?”
米豆豆心急如焚,萧冀陌却痴痴地望着她,傻傻一笑:“豆豆,你不生我气了。”
米豆豆咬着唇,眼泪越流越凶。伸出小拳头想要打他,却想到他受了伤,不解气似的就伸出小脚用力地在他的大脚上踩了一把,仿佛要
踩掉他脸上痴狂的笑。
仔细一看,却一阵心疼。原本刚毅英俊的脸此刻虚弱的吓人。嘴唇苍白毫无血色,嘴角干的起皮,眼底下有淡淡的青影,看了是很久没有休息。
米豆豆皱着眉,一股浓烈的自责涌上心头,她不该那样想他,萧冀陌对她至此,她怎么能把他想得那么卑劣!眼角的余光瞥到不知什么时候的出来的正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们的一群汉子。米豆豆脸下一僵,忙擦了擦眼泪。
萧冀陌见米豆豆尴尬,沉着脸轻咳了一声,众人便商量好了似的迅速四散而去。
“豆豆。”萧冀陌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吓人。他苦笑一声,认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