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总有人是万万不能轻易靠近的。
一旦稍近就会象是具着魔力的磁石,将百练钢化了绕指柔。只要肌肤轻触就能勾连了四肢百骸的悸动,随之升腾而起的**,更是恨不得噬血吸髓,将她完完全全地变成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
“娘子!”,睁开双目仰望了显得十分陌生的房梁半响儿,萧泓才用力地抓了抓自己散着乱发的头皮,暗啐一声,挺身坐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咝的一声,一张俊脸腾地一下酣红如醉。
昨晚那笨女人的故事虽然听着难受,但好在曼云在讲述之中也不知不觉地淡了痛楚。待他尝试再吻上她,她并没象往常一样剑拔弩张地拒绝,神清智明的两情缱绻比之战战兢兢的偷香窃玉更让人消骨蚀魂,只愿就此醉死一吻之中。
只是曼云还是羞红着脸支吾出了她腹痛难忍的实情,拒绝了他继续抱抱的请求,萧泓也就只能强撑着风度,体贴地还是打了地铺自去安置。
可不想一睁眼天已大亮,自个儿还尽做了一夜荒唐而又旖旎的*梦。
看着床上已不见了曼云人影,萧泓慌张地趴在窗前连吼了几声娘子,可一听到院子里响起少女轻快的应答声,他反又更手足无措地收拾起狼狈的罪证。
好在曼云根本就没进屋,只叫主人家送来了沐浴用的温水,萧泓才如释重负地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自若。她不晓得,就一切好说。
一早上,萧泓自找了理由,能干地洗衣晾被,不假他人之手,忙得不亦乐乎。
曼云拣了张小凳,也就坐在冬阳正好的院子里撑肘看着萧泓的手忙脚乱,脸上带着淡淡的甜笑。越是看着,她就越是清晰地分辨出了眼前少年与昔日男人的种种不同,初初长成,此刻收获,应当不会让他再复了当年拥美无数的老路吧?
昨日牵扯着魂灵的痛楚已缓缓渐去,虽然要完全痊愈可能还需要些时日,但曼云觉着自己正慢慢地好起来,假以时日,也许真的可以将所有的苦痛全数彻底放下。
他不同,她也愿试着不同些。
“喂!周曼云!”,忙活完了的萧泓蹲身在了曼云跟前,表情很是严肃地低声问道:“昨晚你有说你是天癸初至所以才腹痛难忍,那是不是等你身上干净了,我们就可以……”
“我们还没成亲呢!”,被突然骇到的曼云,偷眼看了看四周,薄怒低喝着打断了男人的问话,双腮酡红如霞光晕染一般。
一早起来,她敏感嗅到的气味证明着眼前的男人一夜尽没想好事,那明晃晃的罪证现在还满院飘着。
“你想和我做什么?周曼云!你心里想和我一起做什么?”,萧泓乐得咧开了嘴,单膝兴奋着了地,双手已就势捧起了曼云红透的俏脸。
“本来只想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回程。却原来你迫不及待地要嫁我,洞房花烛,是不是?是不是?”
“我真没那意思!”,曼云大窘,恨不得立时找了地缝遁了去。
可守在曼云身前的男人依旧不肯放过,火烫的掌心一直拢着她的双腮,笑语纠缠不休,心无旁骛……
院门轻开了条细缝又合拢了起来。
立在门口的中年妇人将一串铜钱笼在袖中,细声对着眼前的年轻仆人说道:“戌!你可看清了,租住在我家的可就是这对小夫妻,亲亲热热,好得蜜里调油似的。”
“大嫂行个方便,能跟小的说说那男的可是姓萧?女子姓周?”,虽然已惊鸿一瞥地看清了院中两人的侧颜,墨竹还是力求保险地将中年妇人扯到了大门外老远,又央告着问道。
“那戌租房时倒是报的萧姓,他家娘子却是不知。”,妇人的眸子闪了闪,暗带了探究的兴味,道:“你方才说是要找自己家秀,难不成那女子还就真是你家的?”
“大嫂!”,墨竹冲着妇人摆了摆手,压低声问道:“他们是以夫妻相称,还是真做着夫妻?”
妇人的手掌又一次向着墨竹摊了开来,脸上尽显着了然的得色。
清源寺有着“水子莲灯”的祭祀传统,而除却那些痛失子女的夫妻前来,也有些被祭奠的孩子是根本就没法子堂堂正正存活于世的私伢子。
看着租房的小夫妻被人出钱查着,妇人自觉已把着些隐密的脉门。
墨竹倒不犹豫,又一串钱稳稳地放到了妇人的掌心。
“他们倒是货正价真的夫妻。你是不知道,昨个儿那芯人来了小日子,两口子还就在一屋里黏乎着。估摸着那女子还好好地伺候男人一回,早上一起,她就嘱着我家汉子备水送去,半点尴尬不显,看着也惯了的。对了,昨晚他们还从清源寺请了水子莲灯……”
墨竹强压了心头震惊,再三谢了妇人,嘱着她守了口风,立即忙不迭地跑去找正一直等着消息的高维。
“昨个儿,少爷说是看到了周家六姑娘,给了钱银让小的顺路挨家问着。小的本不信,可今个儿我是真真地看到周六秀和那个人就呆在一起……”
客栈上房里,高维听完回报呆坐半响,待回过神儿,却是将手边一个茶盏愤愤地砸在了地上,没等墨竹上前拦住,他更是将桌上的壶盏尽扫到了地上,迸裂的瓷片茶渣遍散一地。
“奸夫yin妇害我!是他们一起在害我!”,颓然靠在椅上的高维,嘴中喃喃,红赤的双目已欲夺眶而出。
假薛素纨在和州府自尽一事遗祸无穷,一夜之间他不仅被扣上了薄幸子的罪名受人白眼,而原在夏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