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李虎不会想这些,从小到大,他都是莽撞的性子,谁惹了他,他都要打回来。
宛若蛮牛,不过对面是棉花还是大山,只要惹怒了他,他都会双目赤红,不顾一切的撞上去。
“奥,还真是难办!”
陈阳眉头紧锁,似乎在细细的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跪地求饶。
“砰!”
李虎狠下心来,将长枪抬高两厘米,扣动了扳机。
飞马岛之上,顿时冒出一股浓雾。
自制的长枪,用的不是子弹,而是一种坚硬的铁砂,在长枪之内装满火药,然后扣动扳机,便可以将长枪之内的铁砂射出来。
威力极大,足以将人射成筛子。
李虎之所以射出这一枪,就是为了震慑一下陈阳,他虽然愤怒,可是还残留着一丝的理智。
看似李家村在飞马岛上宛若土皇帝一般,可是李虎心中明明白白。
他们做些强买强卖的事情,不给政府惹大事,自然可以默默的藏在阳光下的黑影当中。
但是刚才的一枪如果射中,那事情的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华国,对于枪支的严控程度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枪!”
“李虎怎么有枪?”
“好大的声音!”
“吓人!”
李虎的枪,引起了周围很多村民的惊呼。
如果是刀的话,带来的冲击不会那么强烈,可是李虎手持长枪,朝天崩了一枪,可是让李家村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跪,这就是你的下场。”
李虎将长枪再次对准了陈阳,冰冷冷的枪口还冒着一丝烟雾。
“你敢对我开枪?”
陈阳轻笑,从他的面庞之上,可是看不到任何的害怕。
“你以为我不敢?”
李虎胸膛中再次涌现一股怒火,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少年不会害怕,明明自己的手中拿着长枪。
这可是长枪啊,如果对准人的身子,轻轻的扣动扳机,无数的铁砂就会从炽热的枪管当中喷薄而出,别说人的血肉之躯,就是一块钢板,也会被喷出很多的血洞。
“请!”
当着众多李家村村民的面,当着面红耳赤的李虎的面,陈阳竟然说了一个“请”字。
这可让现场炸了锅。
“李虎,可千万不可开枪,开了枪的话,我们李家村就完了!”
一位面色苍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是李家村的村长,年愈耄耋,几乎是李家村中最年长的人,像李虎一些晚辈都是他亲眼看着长!”
原先带着眼睛,从怀中拿出协议的青年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李虎,不断的摇头。
枪声响了,已经是一件大事,如果再打到了人,那可就是大罪。
李家村中的很多人,不懂法,也不知道法。
可终究有几个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便硬着头皮出来阻止。
“你们竟然帮着外人?”
李虎目光一缩,看了老村长和眼镜青年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在飞马岛上,李家村向来是一块整体,只要上岛的人,欺负了李家村的人,那么李家村的人都会一拥而上,虽然是在北方,可这团结的架势,跟南方的宗族祠堂有些类似。
“李虎,这事情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来,我们李家村都是帮亲不帮理,可是你手中的枪,可是大事,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老村长语重心长,他可不希望李家村被夷为平地。
“虎哥,犯不着,这人既然是林辉的老板,那说话肯定比林辉好使,有什么事情,我们跟他谈就行了,如果真把他打死了,乡亲们拆迁的钱可是不好交代。”
眼镜青年话说的十分条理,一看就是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人。
果然,说到拆迁的事情,周围看热闹的李家村人全都瞪起了眼睛。
眼下,话已经说的很明白。
如果李虎开了枪,那么李家村拆迁的事情肯定就黄了,事情黄了,那几百万也就泡了汤。
涉及到白花花的人民币,顿时李家村的村民们眼神也是变了起来。
出了老村长和眼镜青年之外,更多的人站了出来,劝说李虎不要轻举妄动,先把枪放下再说。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我才是李家村的人啊!”
李虎看着眼前的乡亲们,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虎娃子,你的表弟快二十五了,年纪一大把,都没有找到媳妇,就靠着拆迁给的钱,在市里买个房子,然后把姑娘娶进家门,你可不能把这事搅黄了,不然的话,二姑奶奶跟你没完!”
一个带着灰色头巾的蛮横女子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对着李虎一顿说教。
“李虎啊,我家的大儿子也急等着这笔钱治病呢,哎,你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老天怎么不帮帮我啊,大儿子没了,这笔拆迁的钱可就是我的养老钱啊!”
人群中又蹦出一个面色沧桑的老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的心酸往事。
顿时,眼前的场面顿时变成了一个大型的诉苦现场。
一个个的李家村人全都将自己家中急需用钱的事情说了出来,有要买房子的,有要买车的,还有做生意的,治病的。
想要钱的原因只有一个,拿到钱的花法却是千奇百怪。
听着乡亲父老的肺腑之言,李虎感到自己握住长枪的手有千金重。
他看了一眼神态平和的陈阳,然后将目光扫向陈阳身后的李家村村民。
“哎!”
李虎将长枪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