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城门前,林少君轻轻推开搀扶他的小兵,然后一个人默默走到城墙之上。他看着眼前战败仍然对他龇牙的匈奴,其身旁押解战俘的是银甲褴褛的士兵。此时一位独臂的年轻士兵上前,他稚嫩的脸上有着不解和质疑“将军,我们要放了这些匈奴人吗?”
良久林少君一声令下后,他一人来到了城外老舅的尸体前。城墙上传来咒骂哭喊声,转眼间城上便下起了人头雨。领八千骑兵便敢冲杀十万敌阵的汉子,此时却跪坐在亲人的尸体前一言不发。
城池内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箭鸣,一道黑光从城内呼啸而出!他在模糊间听到兵卒的怒喝声,感觉到了胸口止不住的鲜血。低头一瞧林少君不禁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和血水融成了一块“黑甲神箭!我竟死于同胞之手!”一代神将刚崭露头角便死于暗算,此时城门外跛腿的小兵双目露异芒。
生死轮回枯木逢春,此时响亮的哭啼声在部落回荡!这是蜥蜴部落族长儿子出生的日子,这个孩子坐在床上除了开始的哭喊就不哭不闹。周围人说话他听不懂,也并不想听,他脑海里竟还保留着那最后一战的记忆。
这仿若梦魇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所以他用沉默来应对着别人,脑海里还想着那场战斗以及那支箭羽。
族长雷山给孩子取名雷虎,但是随着虎子的长大,他却从没有哭闹也不说话。家里人非常担心试遍了各种方法,甚至还请了部落中的长老却没有丝毫办法。
虎子越来越爱睡,因为他每次醒来那梦魇也淡去了一些。他渐渐听懂了部落的语言,知道了部落中人视他为图腾的惩戒,所以他也越来越沉默。但父母对他极好,他也逐渐习惯自己是家中的一员。
那年虎子只有4岁,父母双双参加了远征队伍。虎子遇到了他想不到的一个人———他的舅舅雷木。舅舅摸了摸虎子的脑袋“没事虎子,阿爹阿妈只是出了远门。以后舅舅我来照顾你,你要听我的话!”虎子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仿佛把他和脑海中更深层记忆中的舅舅所重叠。虎子正想开口时,他的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他显得更加迷茫了。
虽然父母参加了远征,但舅舅成了部落狩猎队队长。所以虎子在部落虽然不招人待见,却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虎子除了平常在部落口等待舅舅狩猎回来,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部落内看着族人举着木靶辛勤耕种。虎子脑海中的梦境已经逐渐模糊,他更喜欢现在的生活,直到那一天发生的事!
那年虎子6岁部落发生了大事,狩猎队第一次在白天禁区外遭遇了神秘生物袭击。他听到了族人的议论“队长这两年频繁探索禁区,听说为了找寻血神果。”这时另一个队员不禁低喝“血神果是为补先天不足,队长为何?”
接下来的话虎子已经听不见了,他守在门口看到了舅舅。那个男人浑身浴血,被众人背着回来。虽然遭遇了神秘生物,但狩猎队员却未损一人,皆因他一人断后。
这个男人吊着一口气,在部舍内与死神搏斗了三天三夜!他终究还是挺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告诉虎子,我没事!”
此时虎子正在门外,他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他跪在伤重的雷木床前,雷木摸了摸他的脑袋一笑“嘶!虎子不哭,我没那么容易死。”一边说着雷木却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虎子看着舅舅拼命想止住眼泪,但眼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第五日,雷木伤势微缓,他向长老提出辞去队长一职。第四日长老对外宣布雷木伤重终身止步蛮纹圆满,降职其成为副队长,专门负责探索禁区。
谁也不知狩猎队在禁区外发生了什么,雷木送了虎子一枚褐石项链。虎子每日注视胸口的项链,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少,眼中的神采越来越灵动。
虎子除了每日坐在部落口等待舅舅的回来,其余时间他总是观察着部落中的各个族人。
到得雷虎第14岁时,雷木果然左手受了伤,虎子把雷木送到了部落。他并没有理会族长和舅舅的声音,一个人默默来到了部落中间的图腾前。他望着图腾一言不发,脑海中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这一站便站到了第二日,晨会也如常举行。长老正宣布着祭祀的到来,宣布着参加祭祀的名单。然而虎子却仍然现在图腾前,长老停下了宣布的举动,走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虎子,你怎么不进队伍?”
虎子摇了摇头仍然看着图腾“这不是现实,我也不想再被人翻我的记忆!”长老面色诡异,眼睛露出异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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