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旧拍戏,是莫云丘和汪明伦的对手戏,表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互相狂捅刀子,大家庭的内部已彻底腐朽。
但是两人的情绪始终没能达到导演张蒙的要求,均是多次ng。
莫云丘有点提不起精神来,一方面是表演无法达到导演要求,另一方面是昨晚骆秋没说两句话就无情地挂了电话。
就这么落落寡欢地入睡,直到现在都还浑身不对劲,心里缺了一块。
场景发生在公馆台阶前,白瀚海和白瀚学已撕破脸皮,两人相互嫉恨着,几乎顶着鼻子,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一个字。
“别以为你能跟着父亲做事,就是看重你了,你不过是白家的一条狗!”莫云丘磨着后牙槽道。
汪明伦的白瀚学已被气得不轻,不想再装出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可谋害弟弟的计划已周全,不能最后关头露出破绽,他目视前方沉声,用一贯看似宽厚实则讥讽的语调说:“狗也好,牛也罢,我只是想为父亲分忧,家里总得有个人干正事。”
“什么正事?什么是你的正事?”莫云丘顶了回去。
汪明伦目光闪烁:“这个月船被扣了两次,父亲急得焦头烂额,孙大帅逼得紧,芝兰又病得神志不清,你说什么是正事?”
“cut!”
这一段还没有演完,导演就喊了停,显然还是不满意。
张蒙从屏幕后探出头来:“白瀚海的愤怒还是不够,再高傲一点!再目中无人一点!要蔑视!白瀚学的情绪有点死,可以适当地再放开一点。”张蒙的脾气很温和,虽然已ng多次,但还是慢条斯理地引导演员情绪。
“休息五分钟再来一次。”
反复地ng让汪明伦心情不太好,沉闷地坐在边上,让化妆师给他补妆。
莫云丘也是干坐着不说话,片场的气氛有些紧张。
他揉着太阳穴,心绪难以平静,戏里戏外的情绪相互影响,胸口烧着一团燥火。
“脸皱成这样,跟朵菊花儿似的。”有人站在了他背后。
莫云丘双眼蓦然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一秒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笑容灿烂,阳光下背脊挺得笔直,只是眼底淡淡的青色说明了他的疲倦。
“秋哥,你怎么来了!”要不是周围有人看着,莫云丘就扑上去了。
骆秋提了提手里的果篮:“我来探班。”
离昨晚挂上电话到现在还不到十个小时,心心念念想着的人,竟然就出现在了眼前,什么都不能形容莫云丘此刻的喜悦。
“我也没什么准备,水果是在外面随便买的,将就点噢。”骆秋把果篮交给周晨。
“你连夜乘飞机的?”他脸上的黑眼圈戳得莫云丘心口又甜又痛,“那么累就好好休息啊,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
“还装?瞧你假模假样的,脸都笑成花儿了,注意形象!”骆秋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宝贝你那么想我,我当然不舍得你难过了。”
莫云丘用力绷着脸,也掩饰不住笑意,要不是还在片场,恨不得立刻抱着两人滚到床上去,直接用身体诉说思念之情。
“拍得不顺利吗?”骆秋刚才已在旁边看了一会。
莫云丘捏了捏剧本,见边上没人,把剧本塞到骆秋手里:“秋哥你帮我看看,张导总说我情绪不够,可我觉得我都快失控了。”
骆秋毫不留情地把剧本丢回来:“自己想办法!我都不了解情况,也不清楚导演的偏好,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我演戏还是你演戏?”
莫云丘顿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秋哥,你不爱我了。”
骆秋笑得不行,直想把他搂在怀里咬几口。
“来来来,坐好,好久没看到你了,让我好好看看。”骆秋把莫云丘按在椅子上,仔细打量他,“白二少爷果然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令人过目不忘。”
骆秋用戏里的语气说话,莫云丘自然用戏里的身份回答,白瀚海一贯骄傲,就算别人夸他也要端着架子,他搁起一条腿,挑起了下巴,眼神轻蔑一瞟:“过奖。”
骆秋敲着下巴,在他面前踱步,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鄙人对二少仰慕已久,不知能否赏脸今晚一聚?”
“本少爷忙得很,不过念在你待我以诚,也不是不可以。”莫云丘的视线追着他从左到右再从又到左,不知怎么说话的气势就弱了。
“听闻二少最近要减肥,那就吃点清淡的……”骆秋还在不紧不慢地徘徊。
莫云丘神情一变:“别动!”
骆秋停住,眼神询问。
“继续走。”莫云丘又挥手。
骆秋依言走了几步:“你是不是开始减肥了?准备拍逃难的部分了吧?”
“停!停!”莫云丘又叫道。
“干什么?”
莫云丘在自我的世界里沉思片刻,随即欣喜若狂,抓着骆秋的手:“秋哥,你太棒了!我爱死你了!”
“咳咳,矜持点。”虽然他是用极轻又玩笑的口吻说,但骆秋还是心虚地四处张望,但心虚后是溢出来的甜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那边导演喊道:“准备再来一遍。”
莫云丘整了下戏装,向导演说了一下最近想法。
“!”
玩了一夜的白瀚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迎面白瀚雪急匆匆地跑出来。
两人擦肩而过后,莫云丘猛然回神,冷声喝道:“站住!”
汪明伦身形一顿,厌恶地拧了下眉头,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