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有些无脑,竟然又一次在不知不觉间被移动。
这种感觉极其糟糕,到处都是死寂和枯竭。
感觉不到一丁点生气,空虚诡异。
天空黑压压一片,被某种烟尘覆盖。
身体仿佛置身于邪念之火汇聚的海洋,有一股燥热难受。
皮肤上像是粘着什么东西,十分的不自在。
掌中一片小小的翠绿树叶是这天地间唯一的色彩,带来丝丝凉意。
“这就是我所在世界的未来……”
回头看去,另一个人站在那里。
全身灰白色长袍沾满灰尘,消瘦的脸上有一道暗红的伤痕,混浊的双眼空洞无神,下巴长满胡渣。
身形摇晃,像是站立不稳,整个一颓废大叔。
“一叶障目,不知乾坤………”
司云举起那片叶子,看着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了。
小小的叶子所蕴含的力量足以构建小型的洞天福地。
却用来作为施展某种手段的媒介。
“他们都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那人声音悲凉,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自责。
“这个是你的?”
司云面无表情,身侧泛起一阵波纹,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钻了出来。
相互追随相互旋转,在二人身边不断徘徊。
“天地生灭,万物枯荣,向死犹生,福祸相依,虚实真假,因果循环。”
那人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甚至开始手舞足蹈,疯疯癫癫。
“这个呢?”
司云从背后将黑匣子杵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它们来了,我看着她们被按倒在地上,它们撕碎衣服,侵占身体,啃咬血肉,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只能在那里看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我不能死?!”
那人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匣子,语言更加癫狂。
双眼布满血丝,口沫横飞,涕泪横流。
沾满污秽的双手紧紧抓着司云的衣领使劲摇晃,一张嘴让人作呕的臭气迎面而来。
“身为人,什么都做不到!都死了!都死了!都死光了!不如成为一只怪物!”
突然一把将司云推开,然后双手抱着头跪倒在地不停扭动。
“……………”
司云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竟然还有幸存者?”
后面走来一个全身重甲的男人。
银白色头盔下两团蓝色火焰燃烧着。
阴冷的气息向着四周扩散,每走一步,地面就留下一个冰层覆盖的脚印。
地面破开,一群眼眶同样冒着蓝火的骷髅从地下钻出。
“生命的气息,真是让人难受。万物就该归于死亡!”
“………………”
司云有些无语了,就算是黑暗世界的所谓死亡生物也是拥有生机存在。
明明也是生灵,却像个傻逼一样唾弃生命,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白痴…………”
面对迎面而来的众多骷髅,无语的摇头。
黑白两色阴阳鱼相互交融成一条阴阳龙,一声龙吟,无色波纹如同水中涟漪扩散。
那扑来的骷髅在涟漪中尽数散成一堆堆骨头,灵光熄灭,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直接被风化成沙土。
“真正的死亡是归于沉寂归于虚无,被遗忘伴随着世界一起生灭,你这个所谓的死亡只是不甘心归于虚无,算是个什么垃圾玩意儿?”
以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那个身着盔甲的怪人生机逐渐断绝,跪倒在地上,变成一堆破烂铁锈。
“我大概明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回头看向那个疯癫的另一个自己。
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种方式传达信息。
“这个世界,没有意义,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对不起,我干预了你的未来……”
他已不再疯癫,语气也趋于平静。
抬起手插进心口,黑色腐臭的血水洒在地上。
“你是他们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
随着话语的诉说,那人逐渐变得模糊,一阵微风迎面而来,眨眼间又回到山林之中。
干燥的空气让司云眉头紧锁,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
剑指回点,阴阳龙散开成两条阴阳鱼没入虚空。
另一只手张开,掌心躺着那片翠绿的树叶正散发着莹莹绿光,不过几个呼吸,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那是什么?”
芸凰感受着那股生机,忍不住多吸了几口这饱含生命力的空气。
“这就是逆天改命的代价吗?”
弦夜捂着头,双眼闪着诡异白光,看到的残存碎片推测出了大部分东西。
“很明显………”
司云缓缓点头,手中空无一物。
另一个世界时间线的自己所存在的痕迹除却那两只阴阳鱼,已经彻底消失。
那条时间线的未来不存在了。
“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不知什么时候,赤鸢仙人已落在一边的山石之上。
“我们就是过来看戏的,解释什么?”
司云两手一摊,满脸无奈。
“是吗?”
赤鸢幽蓝色转眼里无喜无悲,省视着四人。
“一身邪气,非妖即魔。当诛!”
说着消失在原地。
“我能把你想要保护的人救回来……”
司云刚说完,印堂前方出现仅有一丝距离的拳头。
芸凰和弦夜心脏猛然一惊,这速度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