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欢这才缓过神儿来,笑了笑,说,“不喜欢,平时极少玩牌。”
江祈风笑道,“我也是啦。只是为了谈生意,有时不得不陪客户玩玩啦。”
昌欢对这种说法有些怀疑,加上二人接触了半天,熟络起来,忘记了老总和部属的这层关系,半开玩笑说,“我看江总不会是简单地玩玩吧,看你洗牌的动作,跟杂耍似的,随便玩玩,怎么会到这等地步?”
江祈风愣了一下,盯着昌欢,看了一会儿,嘴角兀然上翘,笑道,“甄经理果然厉害,我没打眼啦。”说着,收起笑来,郑重地说道,“我的性格里,凡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场面上的应酬,也是这样子的啦。随随便便的应付人家,时间长了,会叫人家瞧不起的啦,你把应酬的事,都做到家,他就不敢不看重你的啦。怎么样?甄经理,你也来试试?其实,这也是工作需要啦。”
“我可没有江总的本事。”昌欢推辞说。
“没关系啦,我可以教你啦。很简单的啦。”说着,江祈风开始洗牌,把牌放到茶几上码好,抬头对昌欢说,“你们这里人,爱玩三打一,大喝血,蛮麻烦的啦,不如扎金花简单。咱们先玩扎金花吧。”接着,江祈风把扎金花的一些规则教给昌欢。不大功夫,昌欢就知道了大概,豹子、同花顺、对子,心里大致能分得清。江祈风就开始发牌。二人玩了几圈,昌欢开始上路了,江祈风心里高兴,嘴上直夸昌欢聪明。
眼看到了半下晌,昌欢玩得有些腻,推说赶火车的时间到了,起身要走。江祈风也不勉强,喊来王秘书,让王秘书领昌欢下楼,派公司的车,送昌欢到车站。
白天发生的事,简直就像一场梦,直等上了开往金宁城的火车,昌欢才从梦中醒来,心里多少还有些犹豫,不敢相信是真的。捏了捏钱包,鼓鼓的还在,才相信并不是做梦。昌欢平日自负,总以为比一般人聪明。想想江祈风夸奖的那些话,也觉得合情合理,便不再疑心什么,反倒有些得意。
回到家里,已是晚饭时分。母亲见昌欢回来,揭开锅盖,开始收拾晚饭。昌欢原本不想把自己今天遇上的好事告诉家,等将来工作上有了起色,再给大家一个惊喜,叵奈心里过于得意,实在憋不住了,刚端起饭碗,就向家里人宣布了喜讯。
“业务经理?”母亲没太明白,问了一句,“干什么的?”
“负责公司日常经营的。”昌欢说得有些矜持。
“一个月工资多少?”二嫂咬了口馒头,含在嘴里,急着插话。
“五千。”
“五千?!”二嫂一口馒头没咽下,卡在嗓子里,脸憋得发紫,眼睛凸出,惊骇地盯着昌欢看,半的馒头咽下,气喘吁吁地惊叫道,“天呀,我不吃不喝,得八年,才能攒够你一个月的工资。”
“什么公司呀?”二哥盯着昌欢问。
“香江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昌欢说,“是一家跨国公 ,总部在香港。”
“靠谱吗?”二哥又问。
“当然靠谱。”昌欢十分有把握地说,“人家是大型跨国公司,光公司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就有几十人,营业执照,经营许可证,都挂在墙上呢。在五洲大厦里办公,那不有假?”昌欢展样地说。
大家你言,我一语,一顿饭,很快吃完。
看着二哥二嫂脸上露出的羡慕和无奈,昌欢心里涌出从未有过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