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儿主不缓气地兜揽,昌欢看看,觉着也不贵,杀价说,“刚才我从前边走过,也见到这款纱巾,人家开口就十块钱,讲价后才八块,你也太贵了点儿吧,喊价十五。”
“成,大兄弟,”卖货的见昌欢刹了价,也不犹豫,痛快说,“八块就八块,大兄弟拿去吧,算是给大姐开个张。”边说边从摊里拿出一条还没开封的,递给昌欢。昌欢掏出钱,付了款,走出市场,到了邮局。
将近中午,邮局里人不多。昌欢拿出纱巾,交给柜员,说要邮寄这条纱巾。
“就一条纱巾?”柜员疑惑地看着昌欢问。
“怎么,不行吗?”昌欢么问道。
柜员见昌欢身着中校军服,心里便放着小心,改口说,“行是行,不过你得包装一下。不然,就这样邮寄,容易丢失的。”
“怎么包装?”昌欢问。“最好找一个硬质的行子装上,”柜员说,“光是这样邮寄,一是容易丢失,再者,对收件人也不够礼貌。这么好的东西,光溜溜的寄去,收件人看了,也会觉着你不够重视他,对吧,解放军叔叔?”柜员半是玩笑,半是劝导地看着昌欢说。
“说得有道理,”昌欢说,“可是,上哪去找包装盒呀?”
“门口对面的小卖店里就有,你去选选看吧。”柜员往外面指了指说。
昌欢出了邮局,到对面小卖店里。一个老太太坐在店里,听昌欢说,要买玄包装盒,老太太说有,站起来,从货架下掏出一个。昌欢看时,不过是商店里常见的玄商品包装盒罢了,在上面裱了一层牛皮纸。心想这家小店,可真会做生意,知道凡来这里买包装盒的,都是急用,没有还价的余地,便把平时别人扔掉的盒子拣回来,裱糊一下,就成了值钱的玄邮品包装盒。一问价,果然贵得离奇,一个破纸盒,要价五块。昌欢有种被宰的感觉,可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选了只漂亮的买下。回到邮局,填好地址和收件人姓名,把纱巾装进,寄了出去。转身到长途电话亭,拨通了单雅萍的电话。
电话那边明显有些惊喜,电话里传出短促的呼吸声,“你在哪?”单雅萍问。
“还在大连,”昌欢说,“这里的事,还得几天才能完。”
“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我想请你吃饭。”
“谢谢你,小妹妹,恐怕不行呀。”
“为什么?”
“我在外地,比在北京自由多了。回到北京,就哪里也别想去了。到外地出差,反倒好些,受的约束也少。”
“天呀,真倒霉,”单雅萍抱怨着,“我还天天盼望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呢。”
“真的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小妹妹。”停了一会儿,昌欢又问,“北京现在冷吗?”
“这两天来寒流了,早晚有些冷。”
“注意多加些衣服,小心着了凉。”昌欢嘱咐道。
“谢谢甄哥,”单萍心里一阵发热,“大连怎么样?天气好吗?”
“很好,”昌欢说,“这里是海洋性季风气候,冬暖夏凉,昼夜温差不大。”
“饮食上还习惯吗?”
“当然啦,”昌欢得意地炫耀,“天天吃海鲜呀。”
“美的你啦。”单雅萍耍娇说。
“对了,”昌欢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单雅萍说,“雅萍,今天上街逛商店,我看好一件纱巾,买了一条,给你寄去了,过两天你就能收到,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是吗?”单雅萍有些意外,电话里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谢谢啦,光是甄哥这份心意,我已经感谢不尽啦,哪里会不喜欢?”顿了一下,又问,“什么颜色的?”
“淡绿色。”
“当然喜欢啦,在火车上,你没见我戴的纱巾,就是淡绿色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昌欢推说有事要办,挂了电话……
周五,昌欢按事先约定,到影楼取了照片。看了看自己和军委副主席合影的那张,没发现什么破绽,心里挺高兴,装进包里,说了几句夸奖摄影师的好话,又到火车站前,约出作假证的,蓉军官证。
回到家里,昌欢笑着告诉母亲,说公司又要派她出差,不过这回只派她一个人去。这几年,自从昌欢到公司上班,出差成了家常便饭,母亲听了,也不在意。第二天一早,昌欢乘车去了沈阳。到了五爱市场,从地摊上选了几样包装精致的化妆品,到邮局打包寄给单雅萍,随后和单雅萍通了电话。电话里,昌欢告诉单雅萍,她现在正在沈阳执行公务。家长里短,又和单雅萍聊了不少,聊到动情处,二人暧昧地在电话倾诉了衷肠,私订了终身。
从沈阳回来,昌欢照旧每天早出晚归,声言自己到公司上班。
又过了半个月,忽然一天晚上,昌欢告诉家里人,说公司又派她出差,这回是去北京。母亲听说昌欢要到北京,张罗着准备几样老儿子昌庆平日喜欢吃的东西,打算让昌欢捎给在北京工作的弟弟。昌欢说不行,公司这回有急事,她到北京时,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联系不上昌庆。母亲听了,也不勉强,只好放下东西,等将来有机会再说。
乘了一夜火车,第二天一早,昌欢到了北京。昌欢打车到武警招待所,要了一个单人间住下。在房间里躺下休息了一会,又坐起身来,从包里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