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不看了!这味道,受不了。”都烈摇摇头,大步走进营帐。
诸将也纷纷摇头,进入大帐。
实在是山上传来的味道……太恶心了,那是一种恶心的香味儿。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唐军中的更夫,今夜的声音格外大,也充满一种冷厉的警告意味。
都烈进了大帐,看着静静坐在烛光前的李洛,小声说道:“郎主,应该会有漏网之鱼,要不要派兵追剿?”
李洛眼波一闪,手指在案桌上有节奏的敲打,语气淡淡的,“没几条漏网之鱼,既然命大,就随他去吧。他们,会把沙山的恐惧,带给元军。让鞑子知道,与寡人作对,与大唐作对,意味着什么。”
…………
对元军来说,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忽都帖木儿和大群元军将领看着不远处沙山上的漫天大火,都是呆若木鸡。
原来陷阱在这…
想不到,当真想不到。
三万大军主动摸进去被火烧。
够狠,够毒,够卑鄙……
都说李洛狡诈如狐,凶狠如狼,这次真的见识到了。
饶是忽都帖木儿心坚硬似铁,此时看到己方三万大军覆没火海,也是心中滴血。
土司蛮军虽然不是蒙古勇士,可毕竟是他用来镇压叛乱的兵马啊!
三万悍勇的蛮兵啊!
就这么覆没了。
忽都帖木儿如何不痛,不怒,不恨?
正在这时,数百个浑身焦黑的人,哀嚎着冲入元军大营。
这就是所有的幸存者了,不到五百人。
“大帅…都完了!好大的火啊大帅……”一个幸存的千户,原本凶悍的汉子放声大哭。
三万大军啊,只回来四百多人。
惨呐!
就连三大蛮帅都葬身火海。而李洛叛军,连一个伤亡都没有。
廪君神啊!这打的什么仗,这打的什么仗啊!
元军诸将都是沉默不语,也不能制止这些幸存者大哭。
三万人就这么完了,换了是谁都会憋屈的发狂,还不能让人发泄几嗓子?
忽都帖木儿的脸色铁青一片,目中的杀意快要化为实质。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他心中的怒火。
想不到,一来就吃了这么大的亏!
还没正式开打,就遭到当头一棒,结结实实打在脑门上。
干——受——着!!!
突然,忽都帖木儿猛的抽出一只羽箭,一折两段,然后用箭头划破脸,指天誓日的厉声说道:“我,忽都帖木儿,向长生天起誓!只要忽都帖木儿的身子还能站起来,只要忽都帖木儿的心还在跳动,忽都帖木儿就不会忘记自己的敌人李洛…”
被箭头划伤的脸血流满面,令忽都帖木儿的神色更加凶厉狞恶,高大雄伟的身躯仰天而立,带着凛然难犯的天神般的威严。
陈益稷听不明白忽都帖木儿的蒙古语,他也不想明白,他目光惊惧的看着大火,心中一片冰冷。
“忽都帖木儿绝对不是李洛的对手,他怎么可能斗得过李洛这样的人?完了,完了!陈益稷啊陈益稷,你该如何是好啊!嗬,嗬嗬……”
陈益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表情诡异至极,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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