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可授予正十品;举人,可授予正九品;进士,可授予正八品。”
就连秀才,都有乡村之官做。通过这种方式,将基层权力掌握在朝堂手中。sān_jí文阶的不同,只在于授官品级的起点不同,但往上都不限制,全部打通。哪怕你只是个秀才,但只要你真有本事,爬到三府九部也有可能。
这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了,绝不以一场考试定终身。
你是进士,起步就是正八品的县衙主簿。而我考试不行,只是个秀才,当了个小小的十品村正。
但是,要是我真有做实事的本事,又好好干,或许多年之后做了州牧,而你这个当年的进士,还只是个郡守。
就像后世一样。博士硕士的起步肯定比本科生高,但未必都比本科生能干。将来混的也未必有本科生混得好,就是这个道理。
这么做,就是抑制官僚队伍的僵化。同时分化文官,不让他们像明朝进士那样,一家独大,以共同的出身结成文官集团。
重开科举的诏命一下,文士阶层也被笼络了。
接下来一道诏命,则是废除诸色户籍,不再以划分禁锢官户,匠户,农户,猎户,渔户,商户,织户,娼户,乐户等诸色户籍,将他们从户籍的禁锢中解放出来。
如此一来,无论是文武官员,军队,百姓,还是士子,工匠等所有阶层,几乎都得到恩惠。
真的是唐王之泽,普降众生。
还有很多的法令在接下来会一一颁布,但称王大典上,有这些重磅利好就足够迅速稳定新生唐王国了。
“宣表已毕,群臣舞蹈!”马致远宣读完几份诏书后,礼官再次唱喝道。
乐曲大兴中,成千上百的官员一起举臂,张臂,拍掌,口中一起喝道:“哈!呼!”
一声哈,一起抬腿。一声呼,一起踏脚。于是,千百人拍掌踏脚,袍袖翻举,说不上整齐划一,却很有气势。官员们的舞蹈也很认真。
这就是朝贺舞蹈,也就是所谓手舞足蹈。朝贺舞蹈也是千百年的规矩礼仪了。在文天祥郑思肖等人看来,再正常不过。
朝贺舞蹈来源于华夏部落时代,那时的先民,通过舞蹈向首领致敬,一直流传下来,非常古老。华夏原始宗教的傩教之舞,楚国的巫舞,都是以舞蹈致敬上天鬼神。
所以所谓舞蹈,在华夏传统中是礼,必须是卑下者跳给尊贵者看。
“哈!呼!”
新鲜出炉的王后崔秀宁,努力绷住脸蛋,肚子忍的酸痛。
她很怕自己忍不住会笑出来。
王后大人当然不会真的笑出来,可现场还是有人笑场了。
只听一个人嗤嗤的笑起来,虽然声音有些压抑,但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李洛忍不住眼睛一瞥,原来竟是来朝贺的梁国使团正使萧焱。
萧焱和辛苦作为庆贺使节,和广东宋廷的使者坐在侧面的贵宾席位上,并没有像唐国官员那样在广场上舞蹈。
萧焱说起来是梁国赵王,人也不是绣花枕头,此人能文能武,却毕竟年轻,有些轻浮了。
不过,萧焱很快就憋住笑,身子微微颤抖。
李洛只当没有看到。而萧焱旁边的辛苦,则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礼毕!”赞礼官唱喝道,“山呼!”
群臣止住舞蹈,再次下拜山呼道:“天佑大王!万福金安,与天同休!”
“兴!”
“山呼!”
“天佑大王!万福金安,与天同休!”
“兴!”
“再山呼!”
“天佑大王……”
李洛此时也站起来,站在高高的玉阶上,张开双臂,平放大袖,朗声道:“平身!开国之庆,寡人与卿等同之!”
赞礼官再次唱喝道:“大王有令,明日申时一刻,赐宴西湖先忧园!”
由于凤凰山赵宋皇宫被蒙元破坏太大,其实已经没有几座像样的宫殿了,以至于宫内大宴都没有地方。
李洛只好下令将西湖边风光最秀美的贾似道园林“后乐园”改为“先忧园”,收为王室所有。
这座园林距离此处不过十几里,傍山临湖,富丽堂皇融于湖光山色,非常适合举办王家大宴。
“谢大王!”
最后,就是分发封爵者的印绶典册。在接到印绶的那一刻,他们就是真正的唐国勋贵了。
像都烈,乌图两人更是让别人羡慕,因为两人都是一门两爵位。父亲都是伯,儿子都是子爵。
当然,别人也不觉得奇怪。因为都知道都烈和乌图两家父子不但是大王元从,还是资格最老,效力最早的元从。
爵位最高的文天祥,封了县侯,这也无人说什么。虽然文天祥归唐不过两年,但他名望很高,军功也很大,尤其是文天祥一入江南,寒门士子顷刻归唐,轻而易举就替唐国收拢了江南士林之心,掌握了文教兴盛之地的舆论。
…………
直到下午巳时,整个称王大典才宣告结束,整整一天的时间。
“将世子送到太上王那里去!”李洛和崔秀宁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大典礼上早就不耐烦的李征送到颜铎那里。
他们现在只想休息一下。
李洛到崔秀宁的坤宁宫,挥退所有侍女,自己三下五除二拔掉沉重的衮服,一下子倒在描金绣花的床榻上。
崔秀宁也忙不迭的脱下华服,换上轻便的中衣,扑倒在床榻上。
“有点累啊。保持仪态这么久,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