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正面,后面各派轻骑围攻削皮,重骑兵和步兵缓缓压上。等到贼军大阵不支,再用重骑兵破阵!”
李庭道:“贼军有三个大阵,互为犄角,我军先攻那个阵?无lùn_gōng打那个大阵,其他两个大阵都会靠拢压缩我军骑兵。”
博罗欢也道:“没错,所以不能四面围攻其中一个阵,而是三阵齐攻,只攻每阵一面,让三阵无法各自为战,无法相互支援。”
云南王顿时明白了,觉得自己想的简单了些。
“好!那就一军攻打贼军中央后阵,一军攻打左阵正面,一军攻打右军右侧!”
博罗欢笑道:“大王如此打法,让贼军首尾难以兼顾,相互难以支援,好得很!”
李庭补充道:“等轻骑缠上贼军,就用大象突击,重骑兵跟在大象之后破阵。贼军也有一些大象,却是拉辎重的驮象,不足为虑。”
元军这次带了数百头战象,但战象用来破阵效果其实不好,因为大像胆小,不敢冲击布满长矛的盾车。往往会被盾车挡住,被盾车后面的守兵放火箭吓走。
叛臣李洛曾经征讨国安南,屡破象兵,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贼军带着这么多盾车,战象要想破阵就很难了。
可要是敌阵在轻骑打击下凌乱,战象就能趁机冲阵了,然后重骑兵压上。
如此一来万无一失。贼军根本没有法子破解,只能被动的列阵防守,直到崩溃。
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定下了这个战策。平心而论,这个打法的确是最好的,既能充分发挥骑兵优势,又能利用战象破阵,而联军虽然兵多,却很难有力反击。
因为很多联军士卒根本无法接触到元军,只能呆在阵中,眼睁睁看着外围的士卒苦战,他们就是想帮忙,也无法打击到元军。
等于说元军士卒几乎都能输出打击,而联军士卒大部分处在闲置状态,空有兵力优势。
问题是,这本来就是李洛想要的。他和文天祥等人商议了很久,才想到故意摆出这个阵法,来诱导元军采用这种战术。
为啥要这么干?
因为能让元军将攻击力量最大限度的压上。元军一次压上的兵马越多,他给元军的首次打击就越重。等到元军发现他有大量火药,已经遭到重创了。
特察局强大的情报能力,加上李洛本身的奸诈性格,足以让他把几个元军名将送进精心策划的战略战术圈套。
但让李洛焦虑的是,虽然他张网以待,但元军并没有进攻。
“大王勿忧,元军依仗十万铁骑,骄横自大,一定会进攻。”文天祥道,指指地面,“就是现在的雪有些深,元军应该是等雪化了些再战。”
雪太深的话影响骑兵速度。
文天祥没有猜错,元军虽然拟定好了战术,也恨不得立刻进攻,可还是想等天晴雪化。根据经验,天晴就是这两天。
李洛没有办法,因为元军以骑兵为主,掌握进攻主动权。元军不攻,他也不好进攻。
果然,到黄昏的时候,元军干脆撤入了后方的大营。
李洛也只能下令撤入后方大营。
晚上,一匹快马突然来到联军大营,带来崔秀宁的亲笔信。
“大王,王后大人已经亲率五万乡勇到了临安。”来人禀报道。
什么?秀宁率五万乡勇回临安了?
他已经在之前的信中得知崔秀宁在苦训乡勇,可他想不到崔秀宁直接率领乡勇来临安。
她应该是不放心,怕兵力不够用。
李洛打开崔秀宁的信,看到崔秀宁的怀疑,越看越不对劲。
秀宁说,她觉得乃颜等部在河南大肆征粮很古怪。
乃颜所部全部是骑兵,按照蒙古军队的出征和饮食习惯,为了机动性,一般是不会携带粮食的,他们主要是携带羊群和牛群。
塞外种族本来就是出色的牧人,他们驱赶羊群牛群赶路,就像汉人农民种地那么简单,根本不怕畜群逃走。
史书记载,蒙古军队一次西征,就带着百万只规模的羊群,能吃光几十里范围的草。蒙古军队除了用牛羊做粮食,必须的时候还驱赶畜群殿后阻挡敌军追击。
畜群就是蒙古大军会移动的军粮,奶和肉全部解决了。一支纯粹由塞外种族组成的兵马,为何多此一举的携带粮食长途跋涉?
他们本来就带了很多畜群啊,不就是杀了吃的?
崔秀宁说,她觉得奇怪。但是,她得不出结论,不知道为什么。
李洛看到这里,忽然心中一跳,一身冷汗就出来了。
他之前忽略了李扬情报中的细节。可崔秀宁发现了疑点,却得不出结论。李洛没有发现疑点,却能根据崔秀宁发现的疑点得出结论。
因为,他的史学知识远超崔秀宁!
“请文先生来!”李洛说道,他虽然得出了结论,却不敢断定,只能请文天祥来参详一下。
等文天祥进来,李洛把这个疑点说了一遍,“寡人想到一个可能,想听听先生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文天祥思索了一会儿,脸色也变了,“大王想到的,是不是当年忽必烈革囊渡江攻灭大理的旧事?大王担忧忽必烈会再用这招横渡长江?”
李洛点点头,“寡人担心的就是这个。先生觉得,有无可能?”
他和文天祥都想到了结论,但他还是觉得忽必烈此举太大胆了。
当年忽必烈灭大理,要渡过金沙江,没有船。忽必烈就令十万元军宰杀牛羊,剥下皮吹